的原因。我立即讓人把那塊令人不快的床單換成了合用的檯布,把那件陶器換成了擺得出來的瓷器。
我還採取了一項措施(不過後來有一些更為重大的原因妨礙了這一做法),以便讓各個軍種都能較好地瞭解兄弟軍種為完成各自的任務需要克服哪些困難。
我的計劃(在一定程度上得以實行)是:讓陸軍和海軍的高階軍士們相互間進行一次人員交流,讓水手們在地面部隊待上一段時間,體驗一下揹負著自己的全部補給品在敵火下攀登崎嶇的山顛是何種滋味,在苦寒的黑夜裡徹夜堅守前沿陣地是何種滋味;讓陸軍計程車兵們親自看一下,當每個浪頭都可能把你打翻在地時在寒冷的海域執行巡邏任務的情景,瞭解一下當波濤洶湧的海面使甲板不停地顛簸傾斜時在拂曉前的黑暗中清除飛行甲板上的積雪是多麼地危險,或者我們的飛行員在各種天候條件下遂行遮斷任務和武裝偵察任務會遇到哪些危險。我們未能完全實行這個計劃,因為戰事極其頻仍,妨礙了計劃的實行。但是,那些確實參加了這些人員交流的軍士,懂得了各軍種要彼此尊重。這種相互尊重對於培養整個部隊的團體精神起到了應有的促進作用。
但是,需要樹立必勝信心、培養進取精神的不僅僅是基層的部隊。一月底的某一天,參謀部門一份應我的要求擬製的研究報告使我大為吃驚。這是一份關於“一九五一年二月二十日至八月三十一日第8集團軍的理想配置位置”的報告。你們應該知道,我當時考慮的是發起進攻,從一開始我就有這種考慮。到三月份,冬季最惡劣的天氣便會過去;而六、七、八三個月通常會出現的暴雨和烏雲,會使大片大片的地區變成爛泥坑,使許多道路無法通行,使山地的涵洞和橋樑被衝跨,而且,還會影響近距離空中支援的效果。我們需要大大改善現有的陣地,以便重新打回“三八線”去。
但是,我收到的經作訓部門核准的檔案,卻主張部隊分階段地撤至太白山脈以南的陣地。據稱,這份檔案還獲得了情報部門、後勤部門、工兵部門、駐遠東海岸司令的代表以及第5航空隊的氣象部門等方面的認可,其實,這份研究報告(我現在還儲存著)是在極力要求我們徹底打消轉入進攻的念頭,要我們在冬季結束之前堅守現有陣地,爾後,在夏日的暴雨到來之前撤至那個立足地區(仁川登陸的成功曾使我們得以脫離這個地區)——原先的釜山防禦圈。如果批准這份報告,我們就要喪失全部主動權,此案根本不能考慮。於是,我斷然否決了這份建議。
我知道我不會得到增援部隊,也清楚此時要在漢江以北地區堅守陣地是極端困難的。但是,我還是立即擬定了由美軍的兩個軍(第1軍和第9軍)協調一致地分階段向前推進的計劃,旨在查明兩軍正面的敵情(美第10軍此時尚未開到前方地域)。這兩個軍必須隨時做好準備,一接到命令便推進至漢江並在那裡堅持下去。
當時估計,在我們的正面有十七萬四千中國軍隊。但是,他們配置在什麼地方,有什麼企圖,甚至在我們的正面是否真的有這些部隊存在,這些情況我們都難以確定。
我們積極地進行巡邏,不斷地實施空中偵察,但是,這一紉都未能使我們發現這支龐大軍隊的蹤跡。由於我們收到的情報太少,因而我認為,必須採取果斷行動,查明敵大規模集結的部隊是否存在,爾後方可命令第8集團軍發起遭受挫折以來的首次攻勢。帕特·帕特里奇為我準備了一架飛得很慢的AH—6型老式高階教練機,他坐在前面駕駛飛機,在後面為我留了座位。於是,我們便開始在己方先頭分隊至敵佔區縱深二十英里的範圍內進行搜尋。
我們有時在樹梢高度上飛行,並且還常常在山嶺的下方飛行。可是,我們幾乎連個人影都沒有發現,也沒有發現能夠證明有大量部隊集結的營火煙霧、車轍,甚至雪地上睬過的痕跡。顯然,如果真想查明敵情,唯一的辦法就是深人敵境。但是,這次推進同上次毫無計劃、不顧一切地向鴨綠江突進大不一樣。這一回,所有的地面部隊將統一由一個司令部指揮,所有的大部隊都必須相互支援,此外,我對整個第8集團軍的行動也將嚴加控制。一月二十五日,我們開始向前推進。第8集團軍不久便證明自己是一支我國迄今為止最能征善戰的野戰軍,我早就知道它會成為這樣一支軍隊。
差不多就在這個時候,我收到了不少由東京和華盛頓發來的賀電。但是,哪一份賀電都不如我的勇敢的飛機駕駛員尤金·林奇的評價使我感到滿意,這是在我們的一次日常飛行中作的評價。我們正看著下方由徒步步兵、炮兵、坦克、卡車和吉普車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