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戰線。這些都不是他們的過錯。他們想知道為什麼來到朝鮮,打算讓他們幹些什麼,這也是無可指責的。如果說我們國家進行過的戰爭中有一場可以稱得上不為人所理會的戰爭,那末朝鮮戰爭便是這樣的戰爭。人們似乎忘記了軍隊的首要目標——隨時準備有效地作戰。由於削減軍費,我們的武裝部隊落到了無法有效作戰的地步。可是,我們卻讓他們用陳舊過時的武器去對材敵人現代化的裝甲部,讓他們穿著在美國只適合秋季作戰的服裝到近似北極氣候條件的天地裡去作戰。
我多次發覺部隊缺乏領導的現象很嚴重,併為此而大聲疾呼過。部隊不願放棄某些物質享受,害怕離開為數不多的公路,不願在沒有無線電和電話聯絡的條件下實施運動,此外,在同敵人(我們的部隊不久便在火力上壓倒了敵人,並在空域和周圍海域佔了上風)作戰時頭腦過於簡單。所有這一切都不是士兵們的過錯,而應歸咎於政府當局的最高決策人物。我在指出這些問題時恐怕有許多話講得不很客氣。
我實際上是想告訴野戰指揮官們,他們的步兵老祖宗倘若真能看到這支軍隊目前的狀況是會氣得在墳墓裡打滾的。這支軍隊是這樣地依賴公路,不重視奪佔沿途的高地,不熟悉地形和難得利用地形,不願意拋開使部隊傷亡慘重的汽車而代之以步行,不願意深入山地、叢林到敵人的駐地去作戰。談到通訊聯絡,我要指揮官們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恢復祖輩的一些老辦法——在無法進行無線電通訊和有線通訊時,就利用傳令兵來送信;在別無他法的情況下,也可採用煙幕訊號這種聯絡手段。
我十分清楚,我們的部隊兵力過於單薄,無法橫貫整個半島建立一條穩固的戰線。可是,我卻不明白,這些部隊為什麼相互間不進行支援,如師與師之間,軍與軍之間。
我們裝備的榴彈炮射程達數英里之遠,所以,在許多情況下,各部隊都可以向友鄰部隊提供相當大的支援,尤其是翼側部隊之間完全可以連成一氣,以便在必要情況下相互提供一定的炮火支援。
不錯,敵人通常在夜間輕裝行軍,而且比我們熟悉地形情況。他們習慣於這裡的氣候條件和清苦生活,可以自己解決口糧問題。他們利用在這裡所能獲得的一切運輸手段如中車、騾馬甚至駱駝等運送所需要的武器和補給品。
這些運輸手段不少是中國人從國內帶來的。他們也利用當地勞工肩扛背馱地運送武器和補給品,甚至有時部隊自己也揹負這些東西。但是,我們變得對公路這樣地依賴完全是由於我們自己不願意放棄舒適的條件,而不是其他什麼原因。我提醒野戰指揮官,我們可以進山搜尋敵人並將其箝制在陣地上。我一再向他們提起陸軍的這樣一句古老的口號:“找到他們!咬住他們!打擊他們!消滅他們!”
在我放棄了立即轉入進攻的打算之後,當務之急便成了做好準備,以對付中國幾乎肯定要在元旦發起的攻勢。
我們原以為這次攻勢會在聖誕節發起,結果至今尚未開始。
中國軍隊在人數上超過了我們。但是,我們的裝甲部隊現在比他們強多了,而且不用說,我們還握有制空權。我們防兵力不足,無法阻止敵人的夜間進攻。但是,我們採取如下辦法曾獲得一次很好的機會,給敵人以嚴厲的懲罰。這個辦法是,在夜間收縮部隊,讓部隊與部隊之間緊緊銜接在一起,到晝間,則以步坦協同的分隊發起強有力的反衝擊。因此,我極力要求我們的指揮官佔領一系列有利的高地,而且,為誘使敵人在夜間實施突破還要適當配置部隊。
這樣,我們便能依靠優勢的炮火支援和空中火力支援在晝間將敵人消滅。
我很清楚,我們將被迫放棄一些陣地。但是,我希望部隊能在周密地勘察並精心構築後方陣地之後有秩序地按照調整線實施後撤。在這個問題上,李總統派給我的當地勞工大隊幫了大忙,他們構築了供我們後撤時佔領的陣地。
我還知道,為了使部隊恢復鬥志,必須讓部隊明白指揮人員對他們的安全是關心的,不會用他們的生命做無謂的冒險,也不會丟下被敵人切斷的部隊不管。所以,我極力向軍長、師長說明:不允許丟下任何部隊讓敵人壓垮和消滅;要奮力解救被切斷的部隊,除非主要指揮官本人透過分析認為,解救這些部隊會損失同樣多的部隊甚至更多的部隊。
下面不妨舉一個例子說明我們所採取的做法。我聽說,某軍長在給一位師長的指示中命令要“不惜一切代價”扼守某個陣地。於是,我命令馬上把這段話勾銷。只有集團軍司令本人才可以向一支大部隊下達這樣的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