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對這個居住條件的失望和不滿。
就是這個房間,優優也只付了四天租金。
優優甚至想,要是姐夫的電話早來一天的話,她也許就不把那一千塊錢借給德子了。如果她手裡還有這一千塊錢,大姐治病的事總能有個安排。
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在我對優優後來的訪談當中,我的確發現優優有時死要臉面,她不太願意把自己的難處向別人傾訴,自己再難也不願拒絕別人求助。她這樣大包大攬地把大姐夫婦接到北京,安頓住下後又帶他們出去吃飯,再然後,再然後她該怎麼辦?
她也不知道她該怎麼辦。
和大姐團圓的這餐晚飯差不多吃光了優優錢包裡最後的錢。大姐幫著她把殘湯剩菜打了包,打包的時候她側眼看姐夫,姐夫在一邊低頭抽香菸。
優優開口問:“姐夫,我大姐這個病,好治不好治?”
姐夫頭也不抬地說:“好治還用到北京來?”
優優又問:“要治得花多少錢?”
姐夫說:“這才治了一個月,家裡的存款光光的。”
優優問了聲,無話再問了。
姐夫把眼睛抬起來,現在輪到他問優優了:“你現在,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優優想了半天,才含混地說:“八百吧。”
“八百?你原來不是說掙兩千?”
“兩千是過去。”優優不知該怎麼講,怎麼解釋那兩千塊錢的由來,她能感覺到大姐的目光也移過來了,和姐夫一樣盯著她看。她故意低頭裝剩菜,就像小時候做錯了什麼事,眼神躲來躲去的。
姐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