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搗亂。”阿香擰乾頭髮上的水,用頭巾紮好,招招手說:“阿哥過來。”幫慕雲打上皂角洗頭,“其實我阿爸是漢族,阿媽是中國傣族;在緬甸;華僑一般不與外國人通婚,所以我對中國人有好感……”邊說邊在他髮間輕柔搓洗;接著纖纖十指在他前胸後背滑動。
慕雲在溫馴地聆聽、享受,陶醉得像片輕雲,感受虛無縹緲的美妙;驟然間身體像熾熱的岩漿翻騰,在迅速膨脹;同時靈魂在劇烈地顫慄,對阿香的天國浮想聯翩,突發不軌要冒死去撞那聖殿之門……
突然,他抓住阿香的手,眼中閃爍灼熱的光,一把將她緊緊抱住:“阿香,我好冷啦……”手滑到她胸前解籠基的結。她悚然一顫:“別別別,有人會進來洗澡的……”夾住籠基使勁掙脫,抱住他推進流泉:“我曉得你會來這邊一套的……”熾熱的臉貼在他頸彎,像兩條柔滑的魚,直到冰涼沖走狂妄的燥熱。
出浴後阿香用毛巾為他擦拭,瞥見那裡忍不住噗哧一笑,這傢伙怎麼還不投降啊?慕雲被羞辱得哭笑不得。她拿起乾淨籠基從他頭上套下,在腰間紮好:“把溼褲子換下。”遞過他的乾淨內褲,曖昧地笑:“換條波索比這雅觀,免得被人看見笑你不老實。”
“未成年人曉得哪樣呀,再笑我就惱臉的。”慕雲拿她沒有辦法,打量身上的花籠基。
“阿哥自己心懷不軌,沒佔到便宜,還干涉人家笑?”阿香啟眉動眼,忍不住哧哧地笑。看他換畢衣褲,幫忙抽去籠基套在自己身上,褪去裡面的溼籠基;然後背過身子,將籠基扯成面大旗,手伸進裡面擦乾身子、換上衣服;轉過身籠基束在腰間,人如雨後芙蓉煥然一新,張開雙臂摟住他脖子,在臉上親了一下。
慕雲被親得頓時張惶恐不安,阿香善變可怕,難怪人家叫她罌粟花的,其野性迷人、滿身是刺;但溫柔起來勝過淑女,更叫男人不知所措,他簡直遇到妖精了!
洗完衣服,阿香與他攜手而歸。這時,最後一抹晚霞沉進西山,群峰聳立,山風習習,一鐮彎月在天。慕雲環顧四周,景色真是太美了!兩人像出沒原始森林的山鬼,遺世獨立,滿懷野性與期待。望著暮鳥歸飛,阿香一時觸景生情,踏著天籟翩翩起舞,即興唱起傣族情歌——
月兒彎彎照竹樓,阿妹手繡香包心害羞;哥似紅線、妹似針,穿在一起到白頭。
雨後太陽青山綠,哥行千里阿妹苦相留;泉水彎彎流不盡,幾時能叫阿妹不憂愁……
歌聲輕颺悽婉,似千般哀怨萬般離愁,和著涼爽的風傳得很遠,在巍峨的帕敢山中迴盪。慕雲聞之愀然,知道她在暗示唱誰,其內心的憂愁使他十分愧疚。
彩雲追月(9)
唱畢,阿香回眸一笑,“阿哥該你唱了。如果對不上情歌,就罰你在山寨放三年水牛。”
慕雲心事忡忡的,“我唱不好,也不懂傣族情歌的講究;但是給‘罌粟花’當水牛的主意倒不錯,我情願。”想起阿香為他私奔,他的心都碎了,真想變成水牛馱著她走向美好。
“阿哥一定得唱!情歌能表露人的心靈,也是智慧的象徵。唱贏了你提條件,傣族姑娘重信義;不然當水牛也沒人要!”伸手揪他耳朵:“臭男人才叫我罌粟花!”
慕雲躲過阿香的手:“你這人咋不文明啦?難道輸了不怕反悔?”她一臉不屑,吊兒郎當的搖晃身子,對情歌是傣族姑娘的專長;而她阿香可以招來白雲、唱得流泉也回頭。慕雲見她野性的樣子甚為可愛;殊不知他有著校園合唱生涯,論文藝細胞和智慧,不信征服不了她!反正電影裡情歌多的是,隨心所欲地改編。於是清了下嗓子胡編亂唱——
阿妹的歌聲是多麼嘹亮,莫非是情到深處鳳求凰;我們牽手在格莫村莊,因為愛情的火焰在心中燃燒。哎——旅途是我們生死的見證,烏魯江是我們戀情的琴絃,帕敢山的彩虹,是我們的紅娘,山盟海誓,地久天長!哎——罌粟花一樣的阿香喲,我們的心兒是緊緊相連,哪怕困難像重巒疊嶂,不能把我們的愛情阻擋……
阿香聽得驚呆了,歌聲穿雲裂石、韻味十足,具有火一般的激情,在寂靜的夜空千轉百回,令人沉思遐想。唱畢,慕雲從背後變出朵小藍花,插在阿香的髮髻。阿香甜美地受讓,想不到阿哥的歌唱得這麼好。
待他插好花,阿香仰著笑臉逼問:“阿哥,難道這是你的心聲?你唱的是海誓山盟,夜裡有歌神聽著呢,插花在緬甸預示對天結拜,你就不怕反悔?”
“這我清楚,是蓄謀已久……”慕雲煙視霧望的,感嘆道:“真懷念青少年時放飛的夢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