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抿唇作罷,不再多提。
她後話問出來,崔瑛便搖了搖頭:“我現在覺得心裡亂得很,”她抬頭看向薛成嬌,“倒是你要自在些,進了京,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薛成嬌沒有接這個話,只是想起謝鹿鳴來,她咬了咬牙,到底是說出了口:“我看謝鹿鳴對你的事情,似乎很上心。我聽劉公說了兩次,這次康青睿的事情,他是特意去問過劉公的,還有陸靖淇的事情也是……”她努努嘴,“你就沒想過,他為什麼對你這麼好嗎?”
崔瑛揚了揚唇角,眉心微動:“你可能不知道,他近來常到我們四房去,每次去,都要帶好些東西給我或是給我母親她們,還有些是他從別的地方淘換來的,”她稍頓了頓,“上次拿了個什麼琉璃盞,說是兩年前遊歷塞外時,從一個西域商人手上買來的。我祖母雖然喜歡的不得了,可也知道那東西貴重,推辭了幾番,他卻說是做晚輩應當應分的。”
薛成嬌哦了一聲。
看來謝鹿鳴這個人,果真是心中有所思,行動上就必定會有所表現的啊。
他做得這麼明顯,錢氏又是明眼人,只怕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意了。
“那你祖母怎麼說呢?”
誰知崔瑛卻不說話了。
沉默了半天,她才笑了一聲問薛成嬌:“我的婚事,就一定要這樣被人左右嗎?”
薛成嬌愣怔了一把。
她差點就忘了,崔瑛連崔旻將來或許入不了翰林,都覺得未必是壞事。
如今先有陸靖淇,後有康青睿,還外加了一個謝鹿鳴。
崔瑛能夠接受這樣的安排嗎?
她大概是不能的。
薛成嬌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心裡一定有想法,只是不願意再跟我說罷了。我只勸你一句話,謝鹿鳴對你而言,會是個不錯的歸宿。”
她這話,也不是作假的。
謝鹿鳴和崔旻是一類人。
精於算計,工於心計。
在她看來,崔瑛不諳世事,正需要一個這樣的人,一路上能提點著她,照顧著她。
而若是換了崔旻這樣老成持重的,崔瑛的性子又受不了。
謝鹿鳴,就是那個恰到好處。
他恰到好處的與崔瑛脾性相投,又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