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上了好幾道請罪的摺子,陛下都沒有理會,好像也沒有發落談妃娘娘吧,只是禁足了。”
薛成嬌雖然不知宮中事,卻也覺得不對。
如果真是談妃下毒害太后,這就是宮闈秘聞,怎麼可能放出訊息,崔溥怎麼可能知道?
她再沒有心思應付崔瑛,咬了咬牙:“你不要再跟別人說,我這兩天沒有聽到一點兒訊息,姨父肯定是怕大姐姐知道了,”她又盯了崔瑛一眼,“你可管好你的嘴,仔細捱打。”
崔瑛有些悻悻的:“人家好心來告訴你的,你還嚇唬我。”
薛成嬌一聽就明白了。
崔瑛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她以為,這是可以分享的玩笑,是好玩有趣的事情。
是啊,有人敢給當朝太后下毒,這得多有魄力,又是多有本事。
如果是別人,薛成嬌怕也要覺得,此人好生厲害。
可,這是談家的人啊。
“我不是嚇唬你,你自己也好好想想吧,跟我說倒沒什麼,我也不會隨口去說,你若告訴了別人,事情傳了出去,會怎麼樣?四叔為什麼沒有聲張呢?”
崔瑛好像回過味兒來,眨了好幾下眼睛,一言不發。
二人又閒話了幾句,薛成嬌就打發人送她出去了。
崔瑛一走,她是徹底鬆了口氣,又覺得渾身惡寒。
她不知道這件事,會給談家帶來什麼樣的災禍,這時候聯姻,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兒。
那章老夫人和姨父呢?
如崔瑛所說,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事兒的,可是也沒見有什麼動靜,難道就這樣,要把崔瓊嫁出去?
幾天前在順安堂聽到的那些話,突然在腦海中蹦出來。
一個可怕的想法,就在薛成嬌心裡形成了。
崔瓊勢必要出嫁,已經是保不住了的。
而章老夫人為了保住崔家不受牽連,或者說,為了崔家將來不受牽連,打算用兩個親孫子,一手拉住保定薛家,一手拉住常州袁家,再加上她身上很可能會有個鄉君甚至縣主的銜兒,又是貞烈侯的遺孤,就算談家真的出事,也絕不可能波及崔家。
這是,要把崔瓊捨棄了啊!
這個想法,嚇得薛成嬌再發不出聲音來。
一時間便只覺得,長房的這位老太太,實在是有些可怕。
她怎麼能這樣呢?
崔瓊不是她的親孫女嗎?她不是也很喜歡崔瓊端莊持重嗎?
甚至於,也許老太太從一開始就料到了會有今日嗎?
這太讓人窩火,也太難以置信了。
卻再說敬和堂那裡。
章老夫人直到今天,才等到崔溥再來。
其實她心裡明白,崔溥說的什麼,因慧真又病了,我母親身上跟著不好,分不出精神來,這些都不過是藉口而已。
他之所以拖了這麼久才來,應該是錢氏的主意,至於是為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崔溥坐在堂中,垂著頭,腰桿筆直:“耽誤了這些日子,也不知您同大哥哥商量的如何?”
章老夫人笑了一聲,聲兒不冷,反倒透著些親和:“看來你們家最近是很忙,竟也分不出心來打聽,袁持舟已經離開應天府了嗎?”
崔溥一愣。
他是沒讓人留意袁持舟,為什麼要留心袁持舟呢?
“怎麼?姑爺這幾天都沒上門要閨女,你們也不當回事兒?”
她這樣一說,崔溥也驚覺。
是了,袁持舟這有好幾天都沒來了。
當日一副不接慧真走就誓不罷休的做派,這怎麼幾天沒動靜了嗎?
崔溥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章老夫人。
果然,章老夫人嘴角更向上揚了揚,連眼睛都在笑:“我呢,替你們待了客,送了姑爺回常州去了。”
崔溥一擰眉:“您跟他說什麼了?”
“你母親不是想留下慧真嗎?”她沒答,先問了一句,見崔溥不動,呵了一聲誘道,“我跟你大哥哥商量了,倒不是沒有辦法,我也跟姑爺說了,將來慧真總歸是要嫁到我們長房的,如今她身上有孝,昱哥兒呢,也未曾中舉,我們便暫且不提,只等兩年後,再做分辨。”老夫人摸了把下巴,“要換了我是你母親,也不叫慧真回去,這做父親的,一點兒沒把女兒放心上,全想的是這門親事對袁家好不好啊。”
崔溥錯愕不已,驀然瞪大了眼睛。
他和母親在家中盤算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