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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康沉吟片刻,道:“你也不是孩子了,早就該知,德川家康怎能允許導致天下大亂的私鬥發生!你讓他們等候我裁定。”
“這些話在下已說過了,可他們個個情緒激動、義憤填膺……”
“哼!豈能容他們胡來!”家康的聲音已經近乎大喝,“若是別人,自另當別論,可今日來的乃是治部大人,若讓他們無法無天,德川家康以何面目見天下蒼生!讓他們回去。”
三成不禁笑了。聽到家康的呵斥,井伊直政面色不悅地起身離去。
這是否從一開始,就是精心編排的一齣戲?三成正想到這裡,家康轉向他道:“請治部放心。若是他們繼續刁難,家康就親自出去喝退他們。”他輕輕拉過扶幾,道,“七將暴亂絕不能就此過去。善後之法,治部想必已有主意了。”
“啊?”
“既然雙方關係惡化至此,短時內絕不會和解。一切只管交給家康……可之後該如何處置,家康想聽聽你的高見啊。”
三成頓耐慌亂起來,沒想到家康來了個出其不意。是啊,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僅僅平息眼前的暴亂遠遠不夠。
“即使,”家康又道,“即使七人有錯,可他們都是自幼追隨太閣的武將,既不能滿門抄斬,也不能讓他們切腹自盡。一旦那麼做,必致天下大亂。故,以後當如何處理,必仔細思量。”
三成抬眼瞥了瞥坐在身旁的本多佐渡。佐渡正眯縫著眼,輪番打量著三成與家康。三成只好道:“關於此事,若內府出面,與毛利大人、宇喜多大人、上杉大人等嚴厲斥責他們,我想他們或許有所收斂。”
“唔。可是,若是這樣,治部大人還能獨自返回大坂,安心奉公嗎?”
“這……”
“不管怎麼說,七將已是怒火中燒……人一旦發怒,常會失去理智,不顧一切。想必治部也有思慮不周之處。”
家康剛開始時有條有理、態度溫和,竟是一個圈套讓人鑽……三成不禁悔恨交加。
“那麼,內府有更好的對策嗎?”三成直直盯著家康問道。家康也盯著他,許久不言,那分明是老鷹玩弄獵物的眼神,令他恐懼。或許家康正輕蔑地審視著他:莽莽撞撞逃進我府裡來,真是愚貨!抑或想開出些苛刻條件,看他有何反應。
“既然治部沒有主意,家康就只好說說自己的意思。”
“三成洗耳恭聽。”
“治部,眼下能夠讓你避開七人,並讓雙方都免受傷害的最好辦法,依家康看,你只有立即撤回佐和山城。”
“撤回領內?”
家康點了點頭,依然直直盯住三成,“七將怨恨你的主要原因,乃在於你將太閣寵愛集於一身啊。”
“可這非三成的過錯。”
“是。這絕非你一人的過錯。但人生在世,出人頭地時也就會為人忌妒。你仗著太閣寵愛,目中無人,我行我素,對七將的態度未免有些苛刻……由此日積月累,終於釀成今日之禍。唯一能夠消除誤會的人——太閣大人,如今已不在人世。我看啊,治部唯暫時隱退,先回佐和山避一陣子,靜心等待和解的時機。你看如何?”
家康的一番話,猶如五雷轟頂,三成頓時呆若木雞。事前他並非完全沒想到這樣的結局,只是沒想到家康竟然在此時此地,以此種方式來逼迫於他,果然是個奸人!
三成心道:和德川勢不兩立!嘴上卻悻悻道:“這麼說,三成已是無用之人,不再適合做奉行了?”
“非也。我是說,這樣下去,無論治部在伏見還是大坂,危險始終不會消除,政務亦無法正常處理,故,不如暫時隱退,伺機東山再起。”
三成悄悄看了一眼被收去的刀。若沒被收繳,他定會毫不猶豫地拔出刀來,砍殺這個趁火打劫的老賊!
前田利家已經不在了,若再把三成趕走,天下就完全落入家康掌中。那些自幼追隨太閣的傻瓜們,終於把三成驅趕進了家康精心設計的圈套……想到這裡,家康那肥碩的腦袋頓時變成了魔鬼的頭顱。三成真想瘋狂地撲上去,撕扯他,向他狂吐唾沫。
“但若你有更好的主意,那就算了。在寒舍用不著客氣,不妨直言。”
三成的表情明顯露出憤怒和殺氣。家康不可能毫無察覺,只是並不特意安撫。“治部,人若不知進退,免不了要栽跟頭。人生行事,忍耐才最是重要。你如今正站在人生的岔路口,希望你冷靜思索。你所面臨的困境,家康早已被迫體驗過千次萬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