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杜軍,但這其中的事情緣由,還是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為好。
“是麼?圍而不打,打而不攻,攻而不傷,傷而不死,三軍對壘,如唱戲一般,這上海,這三軍,無非是一個人說了算,要打就打,要合就合罷了。”
杜軍說完,看了一眼旁邊的杜海生,兩人的目光瞬間相撞在了一起。
杜海生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杜軍竟然會說出如此深奧的一番話,但這番話卻很明顯另有所指,他口中的那個人,不用想也是說的自己。
很顯然,自己所自編自導的這場戲,早已被杜軍完全看透,只是剛才他問自己,只是試探一番而已。
既然杜軍已然知道,那不用想,自己的那個重爺爺肯定也看出了其中的關鍵,雖然這裡距離上海甚遠,但看來訊息並未閉塞。
他聽爺爺說過,這杜軍熟讀兵書,而且武功甚高,帶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而且善於觀察天下大勢,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杜家能夠屹立在華夏大地上,千百年不倒,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深居簡出,低調行事,李治和武則天合謀削弱各大世家的時候,山東的崔家便在其中,而實力更在崔家之上的杜家卻安然無恙,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很少有人知道杜家,更不知道杜家有如此大的產業。
大唐,周武年間,各大世家多是以土地為主,對於商業多是不重視,在他們看來,行商,是對自己身份的一種貶低,傳出去會鬧笑話。
而當時的杜家家主,不單逆其道而行之,更是投入重金,在西都長安,東都洛陽,北都晉陽大肆開著各種產業,收入極其豐厚,而且,杜家的祖訓有言,不參國事,不主暴|動,不允明爭,不許高調,千百年來,無論哪任家主,都牢牢記著這條祖訓,一直保杜家無事。
即便是幾個朝代的後期,戰亂紛爭,杜家也是避而不出,躲在一處,不參與。
雖然,杜家高手如雲,即便是一個家丁,若是出來,都有足夠的資格帶兵打仗,建立卓著功勳。
當然,除了這個瞞著家族裡的人,跑去參加抗日戰爭的杜軍之外。
杜海生心中暗暗思討,隨即淡然一笑,卻是沒有說話。
劉雪此時卻是心中無比的激動。
剛才杜軍攔住轎車的時候,兩人的對話,她可是聽的真切,姓杜,若是在劉家村還有最後一絲懷疑的話,現在卻已經完全的肯定了。
不過,她也清楚杜海生如此做,肯定是害怕別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你,你就是……”
劉雪鼓足了勇氣,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
未等她說完,杜海生卻是淡然一笑,反問道:“你早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不是麼?”
劉雪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頷首,算是認同。
杜海生卻是沒有理她,轉而看了眼杜軍,深深的道:“先生高見,受教了。”
“呵呵,我就是一個管家的兒子,沒讀過什麼書,談不上受教,只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罷了。”
杜軍一擺手,相視一笑,道。
“既如此,那敢問,上海以後,該如何往前走,這三軍,又該如何做?”
杜海生這句話,一方面是身心求教,眼下的上海,處於一種極其平穩的狀態,雖然經過自己幾番果斷出手,壓制住了那些不安分的傢伙,但他也明白,一旦自己或者是鐵血十八軍的兩位正副軍長孫傳芳和薛嶽有任何意外,都會掀起新一輪的動亂。
還有吳佩孚三人的軍隊,在上海城外打了快小半年了,當初就是想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現在一切都已完成,是不是也該讓三軍正式合併。
還有自己的軍火武器,這些都是他所關注和擔心的問題。
另一方面,也就是想聽聽杜軍的見解,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天縱之才。
果不其然,杜軍略微沉默片刻,卻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一指面前的蘆葦蕩,道:“你看這蘆葦,本來沒多大用處,若是生長在莊家裡,指不定還得被老百姓給除掉,以免影響糧食的生產,但長在這水域中,卻是如此的美麗,微風一吹,滿湖盡是飄動的蘆葦,看上去很是安詳,可問題是,有了這些蘆葦,就影響了你的眼界,無法真正欣賞到足夠的湖面景色,想要看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把火全燒了,可這樣以來,又失去了他原本應有的景色,也是得不償失,想要看清這一湖的景色,唯有登高望遠,將一切盡收眼底。”
野心,這杜軍看來也是有極大的野心啊,能說出此番話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