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看到了段天虎走出來,彼此寒暄兩句,便匆匆分開,其中,很多人並不知道段天虎此時的身份,但所有人都清楚,在杜氏公寓,如果說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出入的外人,這段天虎就是這個唯一。
就連馬永貞,元東山,甚至宋子文和劉天禹,以及未來老丈人趙天明,想要過來,也得經過管家方伯的允許,而杜海生對方伯的指示是,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段天虎來,不用稟報,直接讓進來便是,這種待遇,沒有幾個人能夠擁有。
而漸漸的,大家也都發現,只要段天虎一來,杜海生的心情也多隨著變化,或好或壞,或悲或喜。沒有人能夠琢磨這其中到底是什麼緣故。
“老爺正在二樓等候大家!”
方伯見眾人前來,笑著迎了上去,說了句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這些人都是熟客,杜海生給他們的權利便是,只要進到杜氏公寓,可以自由行動,畢竟他們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是自己所信得過的人。
方伯四十多歲,江淮人士,之前是一個教書的先生,因為剛正不阿,敢說敢做,得罪了當地的官府,全家被斬,只有他逃了出來,被杜海生遇到,留了下來做管家。
在杜家雖然時間不長,但由於沉穩老練,心如鉅細,而且為人和藹,沒有一點架子,故而得到眾人的認可和好感,並沒有人因為他只是一個管家,而小看此人。
“都準備好了麼?”
眾人剛剛落座,杜海生便率先開口,此時也是一臉的嚴肅。
“準備好了,萬無一失!”
劉天禹回道。
“不錯,先將那東川奧拓拖一拖,想來上海灘,也讓他知道這上海灘不是這麼好來的,當然,只要今天一過,明天即便是來了也大勢已去,想要出去,也是難了。”
東川奧拓來上海灘的訊息,杜海生居然早就知道。
要是百惠子和美奈子聽聞,肯定會大吃一驚,立馬改變自己的策略,可惜,這兩個冰雪聰明,事無鉅細的女人還是百密一疏,忘了這是上海,不是日本國內。
“讓他們鬧,鬧的越兇越好,到時候一起打掉便是!”
杜海生的一句話,眾人已經清楚,這一次,上海灘的動亂已經不可避免。俱是面色凝重。
“海生,非要這麼做麼,那些人雖然有異心,但也不壞!”
此時,倒是劉天禹率先開口,作為上海灘的一方大佬,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為,而有些話不得不說,若是事情真的發生,他不敢想象,上海灘的未來將是什麼樣子。
“該殺就殺,以除後患!”
只是八個字,已經代表了杜海生的心境,這些人,很顯然是不能再存活下來的。
“哎……”
劉天禹聞聽,也只能暗暗感嘆,他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一旦做了某種決定,想要再改變是何等的艱難。
鐵血十八軍!
孫傳芳和薛嶽並沒有受到獨立師團打敗仗的訊息所影響,此時坐在軍部的房間裡,倒是一臉的高興,而所有的副官以及警衛都被支開。
“海生交給你我的事情,都已經辦好了吧。”
此時的孫傳芳,如履春風,手中拿著一把王八殼子,不斷的擦拭著,這把槍,是他跟老蔣打仗的時候繳獲的,一直沒捨得用,天天當寶貝疙瘩一樣擦了又擦,比他的頭還光亮。
“嗯,昨天夜裡凌晨十分,就已經完全佈防好了。”
“呵呵,蛟龍化魚藏湖潭,一朝出水震十天!杜海生不動是蟄伏,一動就是血雨腥風,是有人要掉腦袋的啊。”
孫傳芳感嘆一句,面色不斷變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龍就是龍,即便蟄伏起來,也是不容小覷的,這是他們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相比孫傳芳的感嘆,薛嶽倒是一臉的鎮定,彷彿這些人的生死,早就註定,沒人能夠改變。
十一點十一分!
上海城,大街上仍舊人聲鼎沸,雖然兵臨城下,獨立師團慘敗,但鐵血十八軍還有十五萬人,守著一座堅若鋼鐵的城堡,能輸,簡直是不可能。
即便是那報紙上鋪天蓋地的訊息出現在大街小巷,各種報紙廣播上,彷彿這一戰就決定了鐵血十八軍的命運,決定了上海灘的命運,但上海灘的百姓覺得,與其說是失敗,不如說是杜海生等人用的一個計謀,麻痺敵人,讓其產生自滿心理,放鬆警惕,最後一舉擊潰。
“都準備好了麼?”
一個小巷子裡,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