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幸好他們還有點默契,羅婉莉問他不是有工作怎麼那麼快就回來時,念霓只提示了一句,他就自然的接下去解釋。讓羅婉莉半信半疑,但已經沒有先前的得意洋洋。
表面上他們已雨過天晴,但不久念霓就發現,其實一切都跟他負氣離開時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並不是他對她不好或什麼的。在母親面前他仍然盡責的扮演一個好丈夫,也不再理會婉莉的刺探或賣弄風情,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她這“假妻子”上。
可念霓知道他還在生氣,因為他的碰觸雖頻繁卻不再帶著熱情,而他的笑容也不再真心,笑意未曾到達眼底。
更糟的是,私下獨處時,他也不再試著和她說話,神情是她不曾見過的冷漠,和在母親面前的表現是天壤之別。
念霓對他這樣的態度傷心欲絕,而他白天的熱情和夜晚的冷漠更增加她的心理壓力。當她想跟他說話時,一看到他漠然的模樣,已到嘴邊的話就又吞了回去。
她明白他在氣那天維德送她回來——不,應該是氣她去找他,還告訴了他全部的事,或許加上她居然不反駁她和維德是戀人的指控。
但她不是故意惹他生氣的啊!那天他做的事和說的話太讓她難過,教她只想找個人傾吐她的傷心。而唯一真正關心她的明友只有維德,所以她才會去找他。至於對他倆是情人的控訴不否認,也只是一時衝動,想氣氣他而已……想不到他真的發火了,到現在還跟她冷戰。
對那天原本仍耿耿於懷的念霓在他這麼冷淡對她後,已經不再在乎他抱婉莉或他說的話,她只要原來的他回來。
她要她愛上的那個溫柔幽默、體貼風趣的男人回來!
沒錯,她對自己承認,她愛上了他。就因為她愛他、在乎他,才會這麼介意他說的話和做的事。
當然她也知道憑她的外表條件,是沒有資格喜歡上天之驕子的他,但她沒辦法阻止自己啊。何況他在她身邊的時間,也只有短短兩、三個月。
想到她會同時失去母親和他,念霓的心就不聽使喚的揪在一起。她知道她沒有辦法承受這雙重打擊,到時候她要怎麼活下去?
可悲的是,她對這兩種情況都無能為力,既不能阻止癌症奪去母親的生命,更不能阻止他離開她,其實他肯再回來幫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因此她只能把握僅剩的時間,好好和他相處,至少有些回憶可供她在餘生細細咀嚼。
但是他不理她!而她也不知道要怎麼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就這麼一天拖過一天,她的難過委屈也一天一天地加深。
這天晚上,念霓看著仍然冷著一張臉的梵宇,多日來的委屈、難過突然一湧而上,使她崩潰的痛哭失聲。她很快的用把棉被矇住頭,以免被他聽到。然而不尋常的安靜,卻使梵宇更快的發現到她顫抖的肩膀和纏著被子的小小身軀,正奮力的壓抑啜泣。
她在哭!梵宇一意識到這點,心即揪了起來。剛開始,他很氣她沒錯,也故意表現出冷淡,看她會不會主動對他解釋。但左等右等她都沒有反應,後來也就拉不下臉來跟她說話。雖然他裝得冷峻,心裡可一點都不平靜。而今看到她這樣,心裡就更難受了。
顯然她跟他一樣不好過。
梵宇努力想重拾對她的憤怒,但什麼都沒了,只剩下安慰她的衝動,他不能視若無睹的讓她繼續哭下去。
他起身至床沿坐下,手試探的撫上她小小的肩頭,“雨兒,別哭了。”
念霓聽到他的呼喚,知道他並沒有不管她,奇怪的是,這反而讓她哭得更委屈了。她撲到他懷中哽咽說:“梵宇,你不要不理我。”
梵宇摟住她,低聲安撫,把她當寶似的抱在懷中,臉上是複雜難解的神情。閉上眼,他喃喃說:“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對她的怒氣都消失了,只剩下對她的憐惜。
不知道過了多久,念霓在他懷中扭動身子,抬起頭不好意思的對他說:“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看她哭得滿臉紅通通的,眼睛已經開始紅腫,梵宇略微粗魯的把她的頭按回他胸前,“別管衣服了。”
念霓依戀的窩在他熟悉的懷抱中,不想離開。她閉上眼,聞著他身上的男性氣味,愉悅的嘆口氣,更挨緊他。
梵宇很想當個紳士只抱著她、安慰她就好,但她的扭動使得事情變得完全不可能。
他真是太久沒有女人了,才會對一個哭泣、尋求他安慰的女人產生邪念。
梵宇微微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