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初笑笑,說:“這不是什麼秘密。”
“你不會告訴我,榮家有兩位小公子都叫榮初吧?”慕次半開玩笑地說。
榮初一仰脖,說:“算你說對了,正是有兩位小公子都叫榮初。”
“去你的吧。”慕次把報紙當武器砸過去。
一場歡宴在喧鬧中結束。
第二天清晨,風和日麗。
慕次站在甲板上抽菸,杜旅寧走過來,慕次散給他一支菸,並替他打燃打火機。杜旅寧護著火苗,就火點燃香菸。
“想什麼呢?” 杜旅寧問。
“你說,一個學生要是丟了錄取通知書,應該怎麼辦?”
“很重要嗎?”
“很棘手。”
“那就把它找回來。”
“找不到怎麼辦?”
“你認為呢?”
慕次促狹地一笑:“守著金礦,怕沒有錢花?”
“什麼意思?”
“不過就是一張油印的紙,杜兄刻張鋼板應該不成問題。”
“你想偽造一張錄取通知書?”
“行不行?”
“不行!”
“為什麼?”
杜旅寧笑笑。“犯法的事我不做。”
“什麼事情這麼嚴重啊?”榮初不知什麼時候蹦了出來。杜旅寧不搭腔,向船尾走去,慕次走近榮初說:“你能不能替我拖住他半個小時?”
“為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
“三百塊。”榮初說。
“五十塊。”
“兩百塊。”
“一百塊,不加了,幹就幹,不幹就……”
“成交。”榮初一邊說一邊向船尾跑去。“老杜!我有事找你!”
慕次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船艙,他把裝有油印機的大木箱拖出來,木箱是上了鎖的。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回形針,把回形針伸到鎖孔裡,慢慢地捻動,可是被彈簧頂住了,他使力氣壓了壓,不成功。他把回形針從鎖孔中拿出來,又掏出一隻髮卡,將髮卡伸到鎖孔裡捻動,這一次,輕而易舉的,鎖開了。
當慕次小心翼翼開啟箱蓋時,他驚呆了。
赫然入目的哪裡是什麼油印機,而是一臺嶄新的美國造發報機。作為掩護的一大沓油墨印刷的小報鋪蓋在上面,依然散發出濃郁的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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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時人不識凌雲木(1)
完全出人意料之外。
慕次意識到自己正在犯著一個嚴重的錯誤。不可饒恕的錯誤。
不能節外生枝!
半分鐘的考慮後,他戴上了手套,他讓自己冷靜下來。先把木箱四方左右的邊沿擦拭了一遍,然後井井有條地放置好一大沓油墨印刷的報紙,關上箱蓋,最後上鎖。再讓木箱歸位。剛剛做完這些事,他就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和榮初地說話聲。
“老杜,我跟你說,我這塊懷錶是真金的,你買了絕對不虧。老杜,老杜……你等一下。等一等。”
門開了,慕次悠閒地躺在床上看報紙。
“回來了?”慕次很客氣地打招呼。
杜旅寧掃視了全艙上下,冷冷地說:“快到目的地了,早點準備吧。”
慕次點頭。
“大家有緣同坐一條船,好聚好散。”榮初不知怎的,覺得屋裡的情形很詭異,突然從嘴裡冒出這句話來。
杜旅寧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地笑容。“怎麼?看報紙還戴著手套啊?”
慕次不說話了,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索性把報紙蓋在臉上,睡了。
船到杭州,三個人在杭州站分手,互相握手道別,總算是“好聚好散”。
楊慕次根據手上的地址,很快找到了杭州警察學校,他在校門口諮詢了警衛,警衛請他到第三大道警戒處去報到。
第三大道警戒處停著兩輛蒙著黑油布的大卡車,到處是持槍的警衛,有許多和慕次一樣的新生在依次進行登記,並回答老師的詢問。慕次看見凡透過報到處老師審查過的學生,紛紛登上那兩輛蒙著黑油布的大卡車,誰也不知道車裡面裝了多少人,這些人將往何處去?
楊慕次加入到了排隊的行列,他前面站著一個女子,大約二十歲出頭,容貌秀麗,亭亭玉立。很快,他們靠近了負責報到的老師。
“姓名?”老師問。
“辛麗麗。”那女子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