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館嗎?”
“是這樣。”徵順安詳地笑起來,“以前,那幢建築也是木質結構,重建的時候,改成了石質結構。”
“我聽說原來的建築被大火燒燬了,是嗎?”
“這個宅子和大火犯衝呀。”——昨天晚下,玄兒也說過同樣的話——“為了避免火災,重建的時候,就將其改造成石質結構……”
“明白了。聽說南館建於二戰前的昭和年間。以前那裡沒有建築物,傭人的房子在別處——在島北端,是一幢長平房。聽說那個平房也被大火燒燬了。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趕忙向他問起來,“改造宅子的時候,在那些參與工作的建築師中,是不是有一個有點怪異的人?”
“怪異?”
“我是聽野口先生說的。昨天當我就這個宅子談感想的時候,說覺得悸動。野口先生就說過去有個怪異的建築師也說過同樣的話。”
“是吧。”透過眼鏡片,能看見徵順眯縫著眼睛。眼神讓人感覺既不安詳,也不敏銳。一瞬間,目光裡隱約透出強烈的悲哀。
“您知道嗎?那是一個怎樣怪異的人?”
“野口先生說他怪異嗎?”
“是的。”
“或許的確可以那麼說。那個男人選擇了一種怪異的活法……”
“您知道,是嗎?”
“哎,是的。”浦登徵順點點頭,輕嘆一口氣,“他叫中村。”
“中村?”
(對這個名字有所反應)
“最終,他也成為被蠱惑的一員。”
“被蠱惑……”我用手摸著帽澹,懷著一種奇妙的心境,直勾勾地看著對方,“那個中村現在怎麼樣呢?”
“現在……”徵順又輕嘆一口氣,故意顯得很隨意,“他己經死了。”
6
雨下得更大了,被大風吹到房簷下。我們也沒講話,不約而同地回到館內。
“浦登先生——浦登徵順先生。”
走進昏暗的玄關大廳,我提心吊膽地喊住徵順。還有一件事情想問他。
“什麼事?”
浦登徵順回頭看著我。透過無邊眼鏡,我覺得那目光又恢復了原來的柔和與安詳。不管三七二十一,我開門問了起來。
“在庭院正中,有個像祠堂的小建築。對吧?那究竟是什麼呀?”
“聽口氣,你到那附近去了?”徵順稍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反問道:“你覺得那是幹什麼用的?”
“我……”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現在,能和他說自己看到黑衣怪人和進入‘祠堂’的事情嗎?
正當我猶豫不決,徵順走到大廳中央,靜靜地仰面看著天花板,然後緩緩地轉過身,看看我,又將視線移到那扇通向庭院的大門。
“那是墓場。”
“墓場?”
“是這個家族——浦登家族的墓場。那個建築就是墓場的入口。”
“入口……”
那個帶著小鐵窗的鐵門裡面,那個猶如被黑暗吞噬的階梯下方,難道是骨灰存放處嗎?抑或是……
“也有人把那裡叫做‘迷失的籠子’。”
“籠子?”我很納悶,“那是什麼意思?”
“要說殘酷也的確殘酷,但那也是役辦法……”
徵順低頭嘟噥著,似乎自言自語。接著,他抬頭看著我。
“總之,中也君,即便是宅子裡的人也不能隨意靠近那裡。你還是注意為好。”
我終於弄明白那裡是墓場。但那裡為何被叫做“籠子”?為什麼人們會這麼叫?
其實,我還想繼續追問下去,但考慮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說了聲“明白了”。就在那時——
“中也先生。”
從樓梯方向,傳來女人的叫聲,很耳熟。
“哎呀,原來你在這裡呀。徵順老爺也在……”
是穿著廚房罩衣的羽取忍。她似乎剛從二樓下來,上氣不接下氣,跑到我們身邊。
“玄兒在找您。”她說道,“昨天那個從塔上掉下來的人己經恢復意識了。玄兒少爺讓中也先生去一下。”
7
鋪著瓦的走廊從玄關大廳朝南延伸,一側的黑色無雙窗被關的嚴嚴實實。無雙窗和百葉窗不同,一旦被關緊,就不會透進一點光線。所以走廊上和昨晚一樣幽暗。
在房間入口,除了那年輕人的鞋子外,還有兩雙鞋,或許是玄兒和野口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