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蹟。
而實際上呢?照片中清晰的人臉,不過是座石山罷了。
果然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最匪夷所思的。
葉析湊近洞壁,仔細瞧那些鐘乳石。
不只是形態各異,它們的顏色也是異彩紛呈的,有黃色的、藍色的、紅褐色的、黑色的,還有綠色的。
他化學學得還不錯,知道各種金屬元素的混雜或者有機物、粘土礦物都有可能影響鐘乳石的顏色。
譬如藍色的是銅鹽、紅褐色的是鐵氧化物、黑色的是碳化物,綠色的是氯化物……
彩色的鐘乳石是非常非常漂亮的,葉析越看越入神,視線冷不丁對上洞壁中的某樣東西,登時嚇得“媽呀”一聲慘叫。
極度驚慌中,連手中的手電筒都扔了。
那是顆浮雕的骷髏頭。
突兀在石壁上,雕刻得栩栩如生,眼窩處有兩顆黑白分明的球體,象是活生生的眼珠。
當然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鐘乳石,生動逼真得比剛才他們撞見的那個骷髏,還像骷髏。
難道是真的髑髏(附註:1)?
可它怎麼會嵌進石壁中?
既然血肉已經腐爛光了,眼球又怎麼可能還存在?
葉析汗毛都豎了起來,雙腿發軟,差點癱在地上。
“怎麼啦?”駱柯聽到他的叫聲,扭頭問道。
葉析話都說不出來了,戰戰兢兢指著對面的骷髏頭,手指直髮抖。
“瞧你那點出息,瞧見什麼了,就把你嚇成這副鬼德行?”駱柯輕蔑地嗤笑。
葉析兀自直勾勾地和那個骷髏頭的雙眼,彼此對視。
駱柯走過來,湊近瞄了兩眼,滿不在乎地說,“哦,是用羊脂玉和徽墨做的,別說,挺逼真的。”
原來是假的,葉析鬆了口氣,抹把腦門,全是冰涼的冷汗。
他定定神,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又疏忽變了臉色,聲音抖抖地問:“駱駱柯,你你剛才說洞外的浮雕起碼有數千年的歷史了。”
“唔。”
“可可是徽墨才出現幾百年吧?”葉析都快哭出來了,幾千年歷史的石雕和幾百年材質的藝術品同時出現,這也太不科學了。
對於這一矛盾現象,駱柯也渾然不解,聳聳肩:“你把我考倒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倆人越往山洞裡走,越覺得奇怪。
洞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精心雕琢的髑髏,都嵌著活靈活現的眼珠,玉石、珍珠、瑪瑙……材質五花八門,年代也迥異。
因為自幼學道的關係,駱柯一直很喜歡歷史,對古董和古籍都頗有研究。
在他看來,這些眼珠,彷彿標誌著數千年人類文明和技藝的更迭。
他困惑地蹙了蹙眉:“好像每隔百年左右,就有人進入山洞,在洞壁刻下髑髏,鑲嵌入不同材質的眼球。
更奇怪的是,看雕工、佈局和筆法……”他欲言又止地頓住。
“怎麼?”葉析問。
“分明是一個人做的。”駱柯慢慢說道。
“難道有個人活了數千年?還不停地在山洞裡留下記號?”葉析覺得這種說法也實在太匪夷所思了,簡直到了荒唐可笑的程度。
“你不信就算了。”駱柯白了他一眼。
葉析不是不信他,只不過從理智的角度講,實在沒法接受。
倆人又走了大概三四十米遠,洞內逐漸變得寬敞,差不多有二十幾平方米的房間大。
正中間橫著一口三米長的石頭棺槨。
冷不丁瞥見,葉析“哇!”地叫了一聲:“駱柯,這裡有棺材!”
駱柯支著手電,將光束投在棺蓋上。
只見上面畫著朵似日輪形狀的紅花,沒有葉子,隱約在哪裡見過。
葉析還在歪頭回憶,駱柯已經低聲說:“是食人花,這裡的確是養屍地。”
“食人花?”葉析悚然一驚,脫口道,“該不會又跟路飛扯上關係吧?!”
“很難說。”嘴裡雖然這樣說,其實駱柯心中已經篤定,路飛身上的食人花,肯定和這個血屍洞有關。
食人花又不是菜市場的大白菜,隨處可見。
將手電筒交給葉析,他走到棺槨前,默唸咒語,咬破食指,在棺蓋上畫了道定魂血符,然後從揹包裡拿出根鋼製撬棍,插入石板的縫隙中。
“喂!你幹嘛呀?”葉析吃驚地問。
“我們都進來啦,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