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它沒有變得更可怕之前。”
沒有再說話,羅修沉默著,盯著血淋淋的半邊臉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似乎想要幫遊程擦拭一下。
然而,指尖剛剛碰觸到黏稠的鮮紅液體,就像被電擊了一樣,猛地縮了回來。
他一向驕傲自負,篤定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能讓他左右為難。也沒有幾件事兒,是他做不到的。
然而,此時此刻,對著遊程那不停不停流淌的血,竟感到莫名的惶恐。
胸口悶悶的,像堵了塊石頭,渾然是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滋味。
默不作聲地跳下床,他沒再說話,轉身離去。
聽著門外漸漸消失的腳步聲,遊程抬起手,遮住了眼睛。
於是,世界變得一片黑暗。
臉上的傷口很痛,跟它比起來,手腕的奇癢感,都弱化了不少。
遊程想,如果被父親看到,一定會很憤怒的。
憤怒的理由,不是自己的兒子受了傷,而是兒子的“形象”被破壞了。
析析呢?析析當然會很難過。
但是,現在煩惱那些,其實都是多餘的。
既然是海底歸墟,自己恐怕沒有辦法回去了。
遊程想起容愷說過的話,歸墟的版塊,要比陸地表面積大得多。
即使回不去陸地,他也不想再和羅修摻和在一起,別說有什麼關係,只是看著都覺得無法忍受,逃走是必然的。
前提條件是,先養好自己的傷。
他可不想落下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