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藝平平,他接受,技不如人是事實。但是年老色衰資質愚鈍,自認身處壯年,連婚都沒結的黃金單身漢,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在眾人稱讚物件的公儀博,實在是有一種被汙衊的感覺。
“你瞪著我幹什麼,我想起來了,你下午的時候,不是一直用這雙眼睛看著凡嗎,看了我的東西,總要給點賠償吧,不如……就把這雙眼睛賠給我如何。”殷睿低語著,手下的刀尖,緩慢的從公儀博的咽喉部位划動到臉上,一直鎮定的過份的公儀博猛然掙扎起來,但是沒跑兩步,就被壓制在地上,萬幸的是,現在他們身處的位置,已經處於影片的正前方,躺在地板上的公儀博看著已經懸在自己眼睛上的刀尖,艱難的轉動眼珠,向一旁的顯示屏上看去。
“你在看什麼?”殷睿注意到公儀博的這一反常,正疑惑間,屋子裡突兀的響起一道飽含怒氣的聲音,“給我把刀放下。”
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幾乎讓殷睿魂飛魄散,他猛地抬頭,驚惶而不敢置信的看著屋內,“凡?”
白凡透過影片,看著殷睿受驚的在屋子裡尋找他的身影,眼裡漸漸出現了些許血絲,因為他清晰的看到了殷睿那雙沒有繃帶遮掩,已經與常人無異的眼睛,還有那把依然握在手上,閃著寒光的刀。原來,自己才是一直被矇在鼓裡的傻瓜。
殷睿在屋子裡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白凡的身影,驚疑不定之下,猛然想到自己被騙的可能,他的刀又緊緊的擱在了公儀博的脖子上,近乎瘋狂道,“你敢騙我?”
白凡用力過度的手握住滑鼠,狠狠的點了一下抖動視窗,殷睿那邊被隱藏起來的影片,立刻彈跳了出來,於是本來空無一物的螢幕內立刻出現了白凡緊繃著的臉,白凡不善的聲音再次傳來,“殷睿,你立刻,馬上給我回來。”
如果剛剛那聲怒喝只是嚇到了殷睿,但是依然讓他心存幻想的話,那麼現在白凡的影片出現,就是真的掐斷了殷睿最後的一絲僥倖,他呆呆的看著影片內白凡的怒容,幾乎連拿刀的力氣都要失去,他不明白,為什麼本應待在家裡的白凡會看到這裡發生的事情,想到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他更是腦中一片空白,殷睿背對著影片,最後陰沉的看了公儀博一眼,走到窗邊跳了下去。
親眼盯著影片內的殷睿離開後,白凡深吸了口氣,緩了緩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對從地板上坐起的公儀博抱歉道,“今日之事,實屬家教不嚴,讓公儀兄受驚了,白某一定好好管教,他日必登門道歉。”
逃過一劫的公儀博苦笑著擺了擺手,他知道,自己今天能夠安然無恙,實在是天大的幸運,如果不是殷睿來的不湊巧,剛好撞上了他把影片邀請發過去了,如果不是凡哥今天接受了他的影片邀請,他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殷睿所訴說的那些“光輝事蹟”中的一員了。
但是比起無妄之災的他,找了這麼一個情人的凡哥,似乎要更加不幸。
……
白凡宛如一座雕像,坐在電腦前久久的沒有動彈,屋子裡很靜,靜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窗簾突然被微風掀起了些許,屋子裡已經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
屋子裡沒有開燈,但是今晚的月光很好,清幽的月光透過透明的玻璃鋪在光潔的地板上,白凡低著頭,看著地上逐漸靠近,並最終覆蓋在他的倒影上的人影,白凡開口,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嗓音已經不知道何時變得嘶啞,“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真的。”
雖然已經對在影片內聽來的那番話得真實度有了大致的準備,但是現在親耳聽到殷睿承認,白凡依然難免心口一窒,夜風吹起,殷睿顯然就站在離白凡極盡的地方,一縷縷黑髮被吹的拂過白凡身上。
白凡將座椅轉了半圈,抬頭面向殷睿,雖然光線幽暗,但是依然能夠供他看清殷睿的面龐,那一雙沒有繃帶遮掩的眼睛清亮有神,顯然視物對他來說已經構不成阻礙,白凡曾經在無數個日夜裡祈禱殷睿的眼睛早點好起來,但是現在真的看到殷睿的眼睛恢復如初了,他卻沒了想象中的驚喜,白凡的嘴角難掩苦澀,“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殷睿的身體僵了一僵,“我一直是這樣,從來沒有變過。”他低頭目視著白凡,過了片刻卻沒有等來白凡說出隻言片語,他忍不住咬著牙,從牙縫裡迸出道,“不喜歡這樣的我嗎?你後悔了嗎?我告訴你,已經晚了,我不會放手的,你也別想甩開我,我,我喜歡你。”
白凡猛然抬頭,觸到的卻是殷睿毫無退縮的眼睛,那雙眼睛,第一次對他沒有任何掩飾,將所有熾熱的感情,全部都坦蕩的放在了裡面,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