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楠枰之所以得名,是由於一株大可數人合抱的千年楠樹,每年到了春天之交,這筆一般直,高及十數丈的楠樹,枝柯盤鬱,綠蔭如蓋,蔭覆畝許方圓,人經其下,披襟迎風,煩署自去,所以又有“木涼傘”的名稱。
可藉此時已屆冬初,享不著這樣清福了。
李寧把山中古蹟對英瓊談說,英掠趣聽起有趣,使問道:“爹爹雖在江湖多年,峨嵋還是初到,怎麼就知道得這般詳細,敢莫是從前來過?”
李寧道:“你這孩子,一天只面拿刀動劍,跳高縱遠,枉自給你預備那麼多書,你也不看。我無論到哪一處去,對於那裡的民情風俗,名勝形勢,總要設法明瞭,我所說的,一半是你周叔父以前所說,一半是從峨嵋縣誌上看來的.你只要肯留心,什麼都可以知道,這又何足為奇呢?”
李英瓊甜甜一笑:“原來如此!”自也甘心讓父親多多發揮。
二人且行且說,一會兒地工夫,使到了華君堠。
此時日已中午,李寧覺得腹中飢腸雄轄,瞧了女兒一眼,英瓊會意,理把帶來乾糧取出。
正要去尋水源,自點泉水,和著乾糧一起進食。
李寧忽又想到什麼,說道:“且忍一會兒兒,我聽你周叔父說,離此不遠有一處解脫庵,那裡素齋甚好,我們何妨去飽飽口福?反正此地離山下只有十五里,到晚上必可趕到,何苦有現相不享?”
英瓊輕笑:“隨爹爹意思便是。”
當下把乾糧又收起來。
李寧露出疼愛微笑,隨即帶著她往斜前方小徑走去,才行半里,便到了解脫坡,坡坪右邊,果然有座小庵,梵唱之聲,隱隱隨風吹到。
走近庵前一看識見兩扇木門緊閉,似乎香火併不鼎盛。
李寧輕輕用手叩了兩下,庵門不久即已開啟,走出一位佛婆。
李寧對她說明來意,老佛婆便引她父女,去到禪堂落坐,送上兩盞清茶,便自到裡面去了。
不多一會兒,經聲歌處,出來一位四十多歲尼姑。互相問過姓名、法號之後,李寧便說遊山飢渴,意欲在此打擾一頓素齋。
那尼姑名喚廣慧,聞言答道:“李施主,不瞞你說,這解脫庵,昔日本是我師兄廣明參修之所,雖不富足,尚有幾頃山田竹園,他又做得一手好素齋,歷年朝山的居上,都喜歡到此採用點素齋。誰想他在上月圓寂,廟產與土地卻被兩個師侄賣給地方上一些痞棍。後來被我知道,實不願將這一所清淨保地憑空葬送。才趕到此間,將這座小庵盤頂過來,只是那已經出售出去的廟產,無力贖回,現在小庵中分清苦,施主如不嫌草率,我便叫小徒英男作兩碗素面來,與施主食用,可好?”
李寧見廣慧談吐高雅,相貌清奇,兩眼神光內斂,知是世外高人,連忙躲身施謝。
廣慧使喚佛婆,傳話下面。
她則凝目瞧向英瓊長相,隨又對李寧說道:“女公子一身仙骨,只是眉心這粒紅痣,煞氣太重,異日得志,千萬要多幾分慈悲之想,休忘本來,便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了。”
李寧驚喜:“師父會看相?您且指點在下時運,以及小女迷津?”
廣慧道:“施主本是佛門弟子,令媛不久也要得遇機緣,貧尼僅就用法上略知一二,在施主面前現醜,哪裡知道什麼前因後果呢外?”
李寧仍再三求教,廣慧只用言語支吾,不肯明說。
約莫盞茶工夫過後,一位蓄留兩條長辮小女孩,端了兩大碗素面,走了過來。調皮含笑把置於禪桌上。
李寧父女正是腹中飢餓,再加上那兩碗素面乃是用筍片、松仁、香菌作成,清香適口,二人謝禮後。吃得非常爽口。
吃完後,那小女孩端上漱口水。
英瓊見他生得面容秀美,目如郎星,身材和自己美不多高下,便十分羨愛,不住往她打量/
那小女孩見英瓊一身秀氣英風,姿容絕世,竟也被涵深吸引,二人俱都是惺惺相惜之感覺。心中不覺形成默契。
李寧見英瓊這般景況,不等女兒說話。便問廣慧道:“這位小師父法號怎麼稱呼?這般打扮,想是帶髮修行了?”
廣慧聞言嘆道:“她也是命有魔難,出世不滿三年,家庭使遭奇冤慘禍,被貧尼帶入空門。她雖生具夙根。可惜不是空門中人,並且她身負血海奇冤,早晚還要前去報仇,所以不曾與她落髮。
她原姓餘,至於名字英男,乃是貧尼所取,她同令媛本有一番因果,不過此時尚不是時候,現在天已不早,施主如果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