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春無比真誠道:“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你肯定是。”
“我他媽都說了我不是了,你再拉著我,小心我一拳打死你啊!你不信是吧,你鬆開。你還不鬆開?不鬆開是吧,你真當我不敢打你是吧?我發誓,我真的會一拳打死你的啊!”
夏侯霸悽然道:“周兄,你連這種忙都不願幫我嗎?”
周秀春舉手指天道:“我現在對天發誓,如果我是峨嵋派的弟子,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周兄,我聽說修道的人,日後渡劫遲早都是要挨雷劈的……”
“夏侯霸,你不要逼我動手。”
“唉……”夏侯霸不由得嘆了口氣。
見周秀春態度這麼堅定,夏侯霸只能怏怏地鬆開周秀春的袖子,可又忍不住要再多勸兩句:“周兄弟,京城物價高,你什麼時候大力丸賣不下去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六扇門的大門,永遠為你開啟。”
……
周秀春騎著旺財,慢悠悠往客棧走。
一路上還對自己即將被埋沒的將來憤憤不平,尤其是回想起夏侯霸最後那句話,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什麼叫“六扇門的大門永遠為你開啟”,這他媽和“派出所就是你的家”有區別嗎?
騎馬回到客棧,店小二馬上就笑臉迎出來。
周秀春被店小二熱情的工作情緒所感染,心中的不快消散了許多。
店小二接過周秀春手裡的馬韁,說道:“客官,你明天還住店嗎?”
周秀春理所當然道:“廢話!”
“那請您先去前臺把今天的錢結了吧。”
周秀春不滿道:“怎麼,還怕我賴賬?”
店小二依然笑得很陽光道:“怎麼會呢,看您的樣子,就知道不是那樣的人。其實也不是我想讓您結賬,是我們掌櫃的,他說怕你是外來的,不知道京城裡客棧的價位。雖然您昨天要的是最便宜的黃字號房,每天也得五錢銀子……”
“什麼?”周秀春驚聲道,“一天要五錢銀子?”
“算便宜了。”店小二腆著臉笑道,“京城最便宜的屋子,一個月的租金得三兩,算起來,和我們的黃字號房差不多。”
周秀春想了想,指著旺財道:“今晚別給它吃東西了。”
“啊?”
“我也不吃。”
“客官你不吃東西怎麼熬得住?”
“我減肥不行嗎?”
店小二上下打量周秀春一眼,收起笑容,搖搖頭道:“沒錢來京城幹什麼,這不是找不痛快嗎?”
周秀春怒視店小二道:“你這是鄙視我?”
店小二挺起胸膛,傲然道:“我一個月工錢三兩銀子,而且客棧包吃包住,存幾年錢就能回鄉下當地主,而你現在連飯都吃不起,我不鄙視你鄙視誰?”
“好,狗眼看人低是吧?”周秀春把旺財牽回來,騎上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店小二道,“少年,你記住我的話。”
店小二翻白眼道:“有屁快放。”
周秀春朗聲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青年窮!還有!待會兒我回來,一定會向你們掌櫃投訴你的!”然後啪的一聲抽響旺財的屁股,神馬旺財揚起蹄子,在朱雀大道上絕塵而去。
一路風馳電掣飛奔到六扇門,夏侯霸見到周秀春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由奇怪道:“周兄,你怎麼了?”
周秀春沉默兩秒,咬牙切齒道:“我腦袋被門板夾了……”
第四十四章 死屍與亂黨
寒露過後,就是深秋。
秋高氣爽的時節,周秀春拿了一把躺椅,愜意地躺在一棵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樹的樹蔭下,曬著午後的太陽,悠然而懶散地享受著美好的時光。
周秀春終於如願以償,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公務員。穿上官服的那一刻,他明顯感到身上多出了一股奇異的力量,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燕赤霞告訴自己的儒家正氣,更準確地說,就是武者的煞氣。
入職三天來,周秀春幾乎一直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過來點個卯。
日子太過清閒,人就難免要胡思亂想。
周秀春隨手拔起地上的一株野草,本能般地在戒指裡煉出一顆回春丹,腦海中不由得又浮現出白芷那小妞的身影。
“小妞啊小妞,你到底去哪裡了?”周秀春嘟囔著,從躺椅上翻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