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風乍起,鵝毛般的飛雪隨風落下。
此刻已是深夜,北地的居民大多已封門閉戶,家家戶戶坐在屋裡圍著火爐取暖。有些窮苦人家的門縫不嚴,寒風穿透而過,只吹的他們瑟瑟發抖。
這裡是商國北地,朝廷重犯流放、充軍之地。
在北地的欽犯軍營外,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衣衫襤褸,雙腳套著鐵鏈,正吃力的一步一步往軍營中走去。
只見這名少年嘴唇發青,手上,腳上,全是惡寒凍出來的膿瘡,一張還算俊秀的臉,卻透著恐怕的蒼白。
“勞駕……”少年吃力的說出了這兩個字,目光渙散的望著軍營內的燈火。
“救……救……”他重重的咳著,可是風聲太響,白雪太厚,沒有人注意到黑暗中這個瘦弱的身影。
少年又艱難的走了兩步,抬起頭絕望的看了看前方,緊接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哎……”黑暗中傳來一聲嘆息,“想不到堂堂杜家,居然落到如此田地,罷了,罷了,我便救你一回吧。”
一個略顯佝僂的人影在黑暗中出現,他緩緩來到這個少年身前,然後用力將這少年抱起,趔趄著往軍營內走去。
地球,中華,西部某處雪山。
這座山埋於在眾山之中,因為位置太偏,山無出奇,因此常人很少得知。就連那些登山專業戶,也不太清楚它到底叫什麼,或許它只是周圍這些名山中的一個山脈,又或許,它在這平均海拔數千米的西部荒原,根本算不上一座山。
此刻在這無名雪山中,一名穿著衝鋒衣的青年正緩緩前行。
風雪如刀一般拍打在他臉上,痛的他用帶著手套的手不停的擦拭。
“你nǎinǎi的!到哪兒玩不好!偏偏要選這裡!這下好了吧,走丟了吧,還得讓老子來找!”這青年口中罵罵咧咧,又往山中走了一段路,終感到體力不支,累的坐倒在地。
“要不是報酬豐厚,老子說什麼也不會接這單,別的私家偵探,都是幫著女人找自己男人婚外情的證據,或幫著男人找自己老婆出軌的線索,偏偏老子接了一個到這深山老林找人的任務!五十萬!五十萬又能怎樣!”這青年使勁揉了揉臉,忿忿的說道。
他本名叫杜梵,自從退伍後,自己和幾個朋友湊錢開了一個私家偵探事務所,私家偵探,聽著有些神秘,其實平rì裡的工作,也就是幫人拍拍照,查查通話記錄,一個月雖然賺的不多,但也算比較悠閒,可就在上個星期,一對中年夫婦找到了他們,開出了五十萬的價格,而佈置的任務,就是讓他們到西部的這座山裡尋找自己失蹤的兩個兒子。
杜梵一眾人接到任務後,便去租了個越野車,火急火燎的趕到了目的地,他們一行三人,起初還是同行,可找了幾天也沒結果,於是決定分頭行動。
“三天了,一個人影都沒看到,這兩個傻小子,該不會是凍死在這裡了吧!”杜梵掏出一部手機,看了看rì期,“這破手機訊號也沒有,要換衛星電話,又沒那麼多錢,哎,真不知那對老夫妻怎麼會看上我們,莫非是因為我曾經在西部服役的經歷……”杜梵自言自語道,他抬頭看了看天sè,只見白皚皚的一片,根本分不清太陽到底在什麼方向。
“偏又遇上這樣大的風雪,看來只有先找一個避風的地方紮營!明天再找一天,要是還沒結果,就返程和老三他們匯合。”
迎著漫天的飛雪,揹著沉重的行裝,杜梵緩緩向深山內走去。
商國北地,重犯軍營。
一處有些破敗的木屋內,正生著一團火,一個老人坐在火盆邊,在他身邊有一張快要散架的木床,此刻在木床上,躺著一個生死未卜的少年。
“唔……商帝還真夠狠的,再怎麼說,他們杜家曾經也為商國立下過汗馬功勞吧,單就說那次周國邀請三大世家的人共同進攻商國,他們杜家誓死抵抗,少說也死了一百來人……哎,若不是那次杜家高手幾乎死絕,又怎麼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呢……”這名老人微微搖了搖頭,隨手拾起一塊柴木,往火堆中丟去。
“這些昔rì顯赫的世家,與這手中柴火又有什麼區別,只要主子想用,隨時都能付之一炬。更何況,如今商帝聽信佞臣,殘害忠良,這商國,恐是命不久矣,只不過,紫薇閣的那幾人沒說話,又有誰能撼動的了商國的根基……”
老人想到此處,忍不住嘆息一聲,“除非……有人能修成傳說中的……”一念及此,老人的眼中透出一股狂熱,他回頭仔細的看了看床上昏睡的少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