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起。“你父親宋老將軍是大宋的功臣,朕已經命趙普接他的任,不日就能回到京師,朕要委以大用,皇后還談什麼善待不善待?至於德昭和德芳,都是先皇的骨血,是朕的親侄兒,朕會像對待自己的骨肉一樣對待他們。”
“陛下這話可要當真!”宋皇后開始嚶嚶啜泣。
趙光義掏出絹帕為宋皇后揩淚,一片柔情地低聲說道:
“皇后,你讓朕思慕得好苦啊!朕今天就在你這裡安寢,不回慶雲殿了!”
說著,開始輕輕地撫摸宋皇后的臉頰。宋皇后只覺得心頭一陣緊迫,低聲道:“不,本宮不能做你的皇后!”
“朕只要你做開寶皇后,並沒想讓你做朕的皇后,你還不明白朕的安排?”
宋皇后何嘗不想做新朝皇后,只是礙著叔嫂這層關係,禮法上絕不能容許。趙光義的話再明白不過:她還是趙匡胤的皇后,這身分一點兒也沒變,也絕不可能改變。趙光義需要的只是她的美貌,至於那個“開寶皇后”的名分,只是他拴住自己的一根繩索罷了!然而為了宋家數十口的富貴,她只能默默地閉上雙眼,接受今後的一切。
第二回 盧丞相開啟一言(1)
李昉來到政事堂,先見過宰相沈倫,隨後到盧多遜這裡參見,一副謙和之態。
“盧參政,卑職先在翰林院為你打理雜事,如今又追到中書省裡為你驅使,日後還望多多提攜啊!”
盧多遜讓座之後,不但沒客氣,反而不酸不鹹地說了句:“盧某豈敢驅使李大人?這分明是新皇帝對盧某放心不下,命李大人到這裡來督促盧某的嘛!只怕本官以後開罪了皇上,還要受李大人驅使呢。真到了那一天,李大人可要手下留情啊!”
“哈哈!”李昉坐定,朗朗笑了幾聲,說道:“盧參政說話還是這麼尖刻,卑職早聽慣了,不過若是換個心眼小的,怕不知道怎麼想呢。”呷了口茶,又問道:“盧參政儘管吩咐吧,命下官做些什麼?”
“李大人這話說得不尖刻,可盧某聽起來倒覺得更尖刻!盧某豈敢對李大人說三道四,只是皇上想讓你李大人主持編纂幾部彰顯太平盛世的大書,這可是件讓李大人名垂青史的大好事啊!”
“參政又拿下官尋開心了!下官聽說這幾部書的名字是參政片刻之間擬定的,而且大合聖意,李某之愚鈍,再學十年也趕不上參政一聲咳唾呀!”
盧多遜擺了擺手,言歸正題說道:
“皇上既然這麼定了,盧某豈敢簡慢?前幾天盧某已把中書後廳騰了出來,作為李大人編書的書局。你只管安心編書,其他的事仍由盧某撐著就是了!”
李昉聽罷,心裡微微一震,果然不出皇上所料!原來頭幾天趙光義喚他交待事機時,特別關照了一句:“這個盧多遜,只怕會說出讓你專一管理書局莫問他事的話。倘若他真出此言,朕可就偏要讓你李昉居於盧多遜之上了!”看來新皇帝御人之術,的確不在太祖之下。而對於自己,若是有心與盧多遜分庭抗禮,甚至壓他一頭,只需將此言向皇上覆述一遍,過不了幾天,自己便可以更上層樓。怎麼辦?該不該如實向皇上稟奏?他心中暗暗思忖。思來想去,他決定暫時按下。既然盧多遜把自己看成個書生,索性就安心做個書生,免得他心存疑忌,再生出什麼是非來。
“參政!”李昉鄭重其事地問道。“卑職以為《太平事蹟》、《太平廣記》諸書,理當由你盧大人領銜,不知參政能否給下官這點薄面?”
盧多遜不假思索地答道:“李大人錯看盧某了,本官畢生以盡心王事為本,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全是幹出來的,絕無欺心奪人名譽之舉!”
李昉連忙賠罪:“下官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因為盧大人為這幾部書的編纂定了格局……”
“李大人不必解釋,此事盧某斷不能從,還望李大人也以盡心王事為本!”盧多遜打斷李昉的話,一副氣宇軒昂之態。剛想再說,吏人來報:
“盧大人……”
“噢,盧參政,下官告辭!”李昉見吏人面帶難色,連忙施禮退出。
“盧大人,開封府尹齊王請大人過府議事。”
盧多遜點點頭:“備轎!”
轎子進了開封府大門,趙廷美在後閣接待了盧多遜。兩人坐定,趙廷美也不多寒暄,衝口問道:“聽說盧大人舉薦本府趙白當了你中書五房的幹當官,這豈不是挖本王的牆角嗎?”
盧多遜呵呵一笑,說道:“齊王正好說反了,盧某從來都是為大宋朝壘牆的角色。”
“此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