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面前!樺哥不想多說,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張永德說。告訴他自己已經有心上人了?能對得起他數年如一日對母親的侍奉,數年如一日對自己的等待嗎?答應與他完婚?能對得起苦苦等她回河北的荊嗣嗎?想起臨行時荊嗣和自己的那幾句對話,真如萬箭鑽心。荊嗣當時問“你還回來嗎”,自己衝口回答他“我又不是去嫁人”。十幾天之前誰也沒說錯,可如今不幸被荊嗣言中:自己真的不能回到他的身邊,而且面臨的正是嫁人!荊嗣知道自己這樣的處境,會怎麼恨自己啊?
第二十一回 姚將軍真情難吐(3)
她走出房間,到偏房找到荊嗣給她配來的兩個侍衛:“請二位回去對荊將軍說,我母親病重,需要回鄧州一趟。”
侍衛這兩天觀察出事情有變,問姚樺哥道:“姚將軍何日回河北,我們也好給荊將軍一個交待。”
何日回河北?還能回得去嗎?如果沒有張永德,還敢說送完母親便回,可如今連皇上都同意自己只做夫人不再帶兵,憑什麼再回河北?回河北幹什麼去?這樣的問題實在無法回答。她望著兩個侍衛,彷彿在望著荊嗣,想了半天,才說道:
“你們回去一定要告訴荊將軍,替我帶好姚家軍,誰也不能把這支隊伍吞掉!”張永德不再勉強姚樺哥,不消幾日,回到了鄧州。姚母雖然臥病在床,半身已廢,好在神志還清醒,口齒也還清楚。母女相見,免不得抱頭痛哭,以洩十多年渴思之情。
“母親,女兒對不起你!”
“別這麼說,為娘不是糊塗人,你為國家立了那麼多戰功,為娘高興極了!人活一口氣,為娘有你爹那樣的好丈夫,又有你這樣的好女兒,死也瞑目了!倒是為娘有些對不住你,把你從前線扯回來了,娘是想你啊,孩子!”姚母說著,剛擦乾的眼眶裡又湧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