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刀口慢慢流下,將軍們驚恐中亂成一團,前面的一排士兵中,一個警衛的背影消失在叢林中,背影高大而又挺拔。數千士兵第一時間包圍那片小樹林,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地上有一套警衛的衣服,衣服上壓著一張白紙,紙上是兩個黑色的大字:公道!是漢字!湄公河邊,黃昏。夕陽在河水中投下長長的金色倒影,香香看著河水的中心,輕輕地說:“我想你是對地,我得回去了!”林劍點頭:“二十年的親情,你失落得太久!”香香一顆石子飛向河中:“雖然遲了點,但只要能找到,就不算太遲!”林劍手伸出:“祝願你能找得到!”兩手輕輕一握,香香說:“我們下次見面會在哪裡?”林劍鄭重地說:“肯定不會在這湄公河邊。因為這裡我不會再來!”這條河在他的生命中是一條兇險的河流。他自己差點永遠地留在這波濤之中,而她…更是已經留在了這波濤之中,這樣的往事他不願意去回味,這樣的地方他無法去流連!東南亞之行已結束。林劍心中留下了濃濃的哀愁,娜妮。
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這個將女人地第一次給了他地女孩。這個刺殺了他三次沒有成功、而將她的一縷情絲牢牢系在他身上的女孩給了他這種濃重!對她,他有不捨!雖然他有了好多女人,但這個女孩的死依然給了他最大地悲哀,這種悲哀一直在延續,在他越過中T兩國的邊界,到達中國雲南時依然沒有完全消解,他沒有乘坐飛機離開,因為他無法以目前這種精神狀態面對周燕,也無法去面對他地任何一個女人。這些時候,他想了許多,什麼是愛情?她突然自己離開,一個人去冒險是為了什麼?她未必不知道她父母的情況,就算真地不知道,也應該會有這方面的懷疑,因為她熟知洛代的本性,可她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不願意與他一起來面對?只有一個解釋,她不願意他為了她的事情再一次冒險!或者還有另一層含義,她在用生命回報她對他的那一份愧疚。想起她對他說“現在我可以自由地愛你了!”這句話時的開心與放鬆,林劍淚水奔流,他悄悄地說:“娜妮,現在你真的可以自由地愛我了,但你為什麼就等不到這一天?”與她的一場跨越國界的離奇愛戀也給了最深的思索,那就是:他給她帶來了什麼?如果他沒有那場惡作劇般的**,她不會愛上他,如果她沒有愛上他,她父母不會死,她也不會!
她對他的愛才是害她的根本原因,只因為自己是一個不適合女人去愛的男人,周燕夢想中的愛情是男人陪著她走遍天涯海角,自己無法只陪她一人:秀兒希望的是有一個男人和她過著平常而又充實的生活,自己不適合;楊露希望自己做生意,她來幫他管賬,象一對普通的生意人,這他也無法做到,張曉倒是知道自己是公道,能夠接受一個非普通人做她的男人,但她讓他離開自己去陪另一個女人時一樣有悲哀…幾個與自己有親密關係的女人都是如此渴望自己的愛情能夠單純,但自己能給她們什麼?只有等待與痛苦!不,這種複雜的感情應該結束了!自己的率意紅塵也可以告一段落了,這樣的率意紅塵是以傷害女人為目的,而且傷害的都是深愛自己的女人,林劍第一次有了汗水,是愧疚的汗水,對他的女人們,他有了愧疚!他的心沒有找回,相反更加迷惘,坐上列車,他居然不知道目的地,一上車就睡去,雖然睡得並不沉,但他好象在尋找一種靈感,遲遲不願意醒來。
窗外不知何時已是一派南國風情,蕭瑟的深秋已經被長江隔離在江北,列車一路向南,車窗開啟,車內的乘客衣衫漸薄。林劍沒有行李,他的身份證、護照、信用卡等等東西全部都塞進了周燕的小包,事實上證明當時的一步棋還是正確的,如果帶著這些東西,當時在旅館赤身**逃跑的時候必定會留在旅館之中,洛代將軍必定會知道他的本來面目,以這些軍人的能量與報復心,他的前程堪憂,甚至他的家人也都命運堪憂。事情圓滿結束,他的身份在T國沒有暴露,甚至連香香都不知道他的本來面目。他口袋裡只有兩千塊錢,還是香香硬塞給他的,搭檔!當然還有一張身份證,是一張T國年輕人的身份證,這身份證現在狗屁都不是,林劍手一揮,身份證從車窗飄出,轉眼間不見。現在的他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不但沒有身份,而且身上只剩下2刀o塊錢,這麼單薄的家底本不適合作遠距離旅行,幸好他並不在乎!對他而言,他的流浪只是心在流浪,錢財是真正的身外之物。
下車,是南方的S市,這是一座新興的城市,建市歷史也就短短几十年,但改革發展的高速度彌補了城市歷史的短暫,一日千里的發展下來,這裡已是一座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的城市,近年來,北方的打工者在這裡雲集,全世界各國的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