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力了。
隨即,姚凱上車道:“任局長,一起吧。正好在路上也可以跟我詳細的說一下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繼平點了點頭,一廠和二廠之間的矛盾,用生死仇敵來說,並不為過,曾經,自己也做過調停,好話說了,硬話也說了,甚至還出動了公安,可是,沒有任何的效果,兩個廠之間,已經上升到了老死不相往來。二廠的女兒不能嫁一廠,一廠的兒子不找二廠的媳婦這樣的局面。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任繼平隨即娓娓道來,紡織一廠和二廠之間的恩怨,還要追溯到上世紀六十年代末的時候。那時候正是十年的大革命時期,那時,一廠有一個女孩子名叫葛燕。長得十分的漂亮。人見人愛也不為過。在一廠很是有一批年輕人喜歡。
而這葛燕,卻是偏偏喜歡上了二廠的一個小夥子叫李躍進。兩人愛得是如火如荼,死去活來,這原本也沒有什麼,可是,不知道是怎麼了。葛燕未婚先孕之後,人言風語的多了起來,而這個李躍進卻是斷然和這葛燕斷絕了關係。之後,葛燕最終是受不了這種打擊,在一天晚上值夜班的時候,割脈自殺了。臨終之前,在地上寫了四個字,我不甘心。
這樣一來,一廠的這些小夥子們,正是熱血沖天的年紀。具體是什麼人勾起的事情,到現在,已經無從考證了。可是,兩廠之間,隨即就發生了波及兩個廠子,所有年輕小夥子之間的械鬥。
之後,一廠的人放出話來,一定要李躍進到葛燕的墳前磕頭謝罪。可是,這李躍進卻也是固執的人,說這件事情和他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自己根本就沒有動過葛燕,可是,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人相信了。
兩個廠子之間,更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斗,順帶著,將老一輩的人和婦女都帶進來了。婦女們見面賣菜,都是在同一個菜市場。經常可以見到一廠的婦女和二廠的婦女對罵。
李躍進在之後,死在了一次的械鬥之中,當時,市裡還從一廠抓走了幾個兇手,當場就槍斃了。
風波到此,都以為平息了,可是卻沒有想到愈演愈烈,兩個廠子,在後來又發生過兩次特大規模的械鬥,都出動了廠子裡面的民兵和步槍,雙方死了不少人。搞得兩個廠子都悲痛不已。而政府之後。震怒之下,將兩個廠子的領導換了一大批之後。廠子的民兵編制也取消了。武器收繳上去了,可這仇恨卻是結下來了。
後來這些年,一廠原本是走的絲綢路線,也強行轉移到棉紗路線上來,和二廠競爭,那絕對是惡性的競爭,兩個廠子,就這麼相互傾軋之下垮了下來了。而這仇恨,更是已經是深入到了兩個廠子的職工心中了。
又是一個老套的故事,姚凱聽完之後,這是心裡的第一感覺,以現在的目光來看,那葛燕,完全是有可能被人強姦了,因為,紡織女工,上夜班那是常事,也有走夜路的時候,遇到這種事情並不稀奇。
而葛燕自己又不懂什麼避孕措施,自然是不小心懷孕了,站在李躍進的角度,女朋友懷孕,而自己有沒有碰過女朋友,熱戀之中的人,第一個想到的,絕對不會是強姦,而是背叛。
而葛燕心中有愧,卻不敢把自己被強姦的事情說出來,兩人分手,導致葛燕自殺,所寫的不甘心,那是對於那強姦犯的詛咒,而不是對李躍進,可是,一廠的人卻是誤會了。矛盾越來越深演變到現在。這種類似於世仇的存在,姚凱此刻。也只有嘆息一聲,造化弄人啊。
任繼平卻是爆料道:“姚市長,現在二廠的廠長,李建設就是這裡面的男主角李躍進的弟弟。”
姚凱點了點頭,這就難怪了,當事人,受害者的家屬。有這麼大的怨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年的李躍進和葛燕此時恐怕都已經化成塵土了,為了一己私怨,卻致整個廠子的工人而不顧,這卻是姚凱最討厭的。
任繼平自己都不知道,正是因為自己這一句話,卻是使得李建設提前退休。
回到市政府,姚凱這幾天都開始對整個渝州市其他的一些小型的紡織廠、棉紗廠和織布廠進行調研。各個廠子的情況都差不多。裝置不先進,產品單一。技術老化,這基本上是渝州紡織業的一個通病了。
姚凱心中也在思考起來,怎麼樣合併,才能讓渝州的紡織行業重新煥發新春。到了姚凱這種地位,渝州紡織一廠也好,二廠也好,一個處級幹部已經無法對姚凱的決定造成什麼影響了。
幾天下來的調查,紡織業的合併,目前已經成為了一個必然的趨勢,渝州市的紡織工業基礎並不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