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欲伸手去碰觸宋天易,被他臉上的淡漠止住了。
宋天易咬著牙根,忍著頭痛,跳下床,四處搜尋他的衣服,他的衣褲已被江羽心細心地整理疊好放在化粒椅上,他快速地穿戴著,整裝完畢便急急地拉開門往外走。
江羽心一躍而起地跟在後頭,不死心地繼續問道:
“不知道你的口味是習慣吃中式的還是西式的早餐,所以我準備了牛奶、果汁、土司、豆漿、燒餅油條、還有清粥、醬菜……你喜歡吃什麼都有!”
宋天易倏地站定,頭也不回冷冷地說:
“我從不吃早點的,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再聯絡吧——”他實在不敢直視江羽心滿是神情的黑眸,她的溫柔體貼令他害怕畏怯,只能沒命地逃走,他的內心有著莫名的驚慌,有不知年個 的撼動,他莫名其妙只想逃避……宋天易無情地關上大門,走出江羽心的視線。
淚水再度奔流佈滿江羽心傷心欲絕的容顏,她顫抖地坐在餐桌旁,看著桌上一盤一疊的餐餚,她淚流得更兇更猛了!精心準備的早餐,他連看也不看一眼,只有冷冷一句“我從不吃早點的”,敲得她心痛如絞,她默默地端起牛奶一口一口地啜著,咬了口燒餅,和著淚水一口一口地把傷痛往肚裡咽……好夢由來最易醒,不是嗎?世界上究竟有多少痴情人兒如江羽心這般呢?難道得怨怪蒼天作弄多情人嗎?或者只能說情痴把人傷、自古多情空餘恨吧!
第三章
夏日午後一場雷陣雨澆息了肆虐的酷暑,為灰色的都市叢林帶來些許涼意。
宋氏集團總部的辦公華廈裡,是一片忙亂,宋天易坐鎮在他的專屬豪華辦公室中調兵譴將、指揮若定;此刻他正坐在辦公桌前,手持電話,隔空發號施令
廖經理密切注意華新企業股票的動態,以及美國柯能財團併購計劃,隨時給我最新訊息。“說畢,宋天易果斷地掛上話筒,舉手鬆下領帶,仰頭靠在椅背上,透了口長氣,心情沉重,煩躁莫名。
自從那天自江羽心住處落荒而逃後,他就陷入愁雲慘霧中,腦子不時浮現江羽心那雙如泣如訴哀怨的深眸,她情深萬縷情絲纏得他透不過氣。
說實在,人非草木,也都是感情的動物,三年的時光,一千多個日子,即使他再怎麼劃清彼此的界限,也都難掩那層親密關係的牽繫。要說江羽心沒進入他封閉的情感世界,那是自欺欺人的說法,只是他從未平心靜氣地去釐清和江羽心之間的關係,也不曾細思過為何能夠和她持續維繫這層薄弱的露水姻緣,且長達三年。
不可否認地,每次和江羽心短暫的相聚,他有著前所未有的平靜,和不可言喻的安詳感;聆聽她清脆的嗓音、妙語如珠,她開朗的笑容總令他有如沐春風的舒服感受,她溫柔不做作的一顰一笑,都讓他感到輕鬆沒有負擔,所有繁重的工作壓力,精神疲憊皆一掃而空。他享受她溫柔地陪伴共同度過空虛寂寞的夜晚。
可是他卻有顆不安定的心和不安定的靈魂,不顧也不要被女人所絆。他需要呼吸自由的空氣,無拘束的生活,不要惱人的情愛糾葛,極力擺脫婚姻的枷鎖;所以他不曾去考慮過和江羽心間是否有未來可言,他不願意去釐清和江羽心之間存在的感情問題。他要的只是單純的男女關係,避免將來彼此傷害,他恣意地需索江羽心溫情的臂彎,卻於付出一絲一毫。
然而那個醉酒後醒來的早晨,察覺到江羽心的綿綿摯愛無怨傾瀉柔情,令他良心發現,不能再如此卑劣地利用江羽心的感情;他也想起自己是如何自私地利用江羽心的肉體來發洩他苦悶的記憶,抒發他追求白玫遭挫的鬱悶。他像個野獸般糟蹋江羽心,一想起當時的情景,宋天易就羞愧難抑,如今他也分不清對江羽心究竟是有著愛意?還是愧疚之情在作祟?
另一方面他又被豔若桃李、粉黛含媚的白玫攪弄得心旌盪漾,幾至慾火焚心,她依然體貼地伺候照料他的日常生活,同時也是他能幹的助手;然而她也依舊保持忽冷忽熱、若無似有的態度和他相處。他的一顆心就這樣被她拐在手心擺弄,有如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日子之中,上不上、下不下,焦躁難耐!
一聲開門響聲,驚醒冥想中的宋天易,抬眼望去,只見白玫腰枝款擺,風姿綽約地端著咖啡、點心走了進來,靠近桌旁,刻意造作得媚眼含春,嘴角盈盈,直勾魂地瞅著宋天易;這會兒江羽心的影子已從宋天易的腦海消失無蹤。
白玫那股騷勁令宋天易體內熱流亂竄、胸口猛跳,只聽到嬌嘍十足的媚聲道:
“總裁,你中午沒下去吃飯,這會兒得乖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