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待在少主的書房,沒見她出來。”
他把馬交給杜總管,闊步就往書房走去,只是書房內並沒有人,倒是桌上寫了幾個字,這並不是魏香吟的字跡,但除了她,又有誰敢到他書房寫字落款,甚至直接寫上“古柔柔”?
他真的被她弄迷糊了,再看了這幾個字一眼,他轉身步入後面的寢室,在脫下外衣時,才注意到床底下多了雙繡花鞋,他蹙眉,一抬頭,果然在夕陽餘暉落下的床上,有個蜷縮的身子就睡在沒被夕陽照射到的位置。
他坐在床沿,輕輕的搖晃纖細的肩膀,“起來,這不是你的床。”
沉睡中的古柔柔皺起兩道柳眉,再揉揉眼睛,才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看著讓橘紅霞光照了半邊臉的他,“你回來了。”
“為什麼到我床上睡?”因為剛睡醒,她臉上有兩酡嫣紅,看起來粉嫩誘人,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對她兇。
她毫無自覺的打了個大呵欠,動動脖子,在看到他皺眉時,她才急忙閉上嘴巴的尷尬一笑,“那些女人身上的胭脂粉味太濃了,我受不了,而且,你的床好像特別好睡,我那張床好硬喔。”趁機陳情一下。
“那張床是你花了幾萬兩金子從蘇州訂製千里送來的。”
意思是她還敢嫌?!她悶悶的吐了口長氣,在床上跪坐,挺直腰桿,一張俏臉也變得認真無比,“我現在很認真的,非常認真的跟你說一件事。”
他一挑濃眉,抿緊唇瓣,不知道一個不曾認真過生活、揮霍人生的女人,會說出什麼新鮮事?
“你口中的‘你’,算是過去的我,而過去的我,做錯很多很多的事,但從現在開始,我會改變的,請你拭目以待,也請你忘了過去那個我所做過的事!”這一席拗口的話,她說來差點沒有舌頭打結。
本以為誠意百分百了,沒想到,他似笑非笑的定視著她,“這些詞你這幾年來應該說爛了。”
天哪!她在心中詛咒魏香吟,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放棄的再接再厲,展現百分之兩百的誠意,“那就算我說最後一次,你就包涵點,而且,我叫古柔柔,從此時此刻,與魏香吟完全沒關係了,一個全新的古柔柔,好嗎?”
“這不是你所謂的‘做自己’?”
她一愣,隨即興奮的直點頭,“你看到我寫的字了,對,就是這樣,不管你們對魏香吟有什麼不滿,或是她做了什麼差勁無比的事,也不必再告訴我,因為我一點也不想知道。”
看著這張因為開心而笑容滿面的麗顏,他竟然猶豫了。
“拜託,真的,你一定會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人,那是古柔柔,也才是我。”
抿抿唇,他黑眸沉澱著思索,看著雙手合十,雙眼閃動著期待的她,“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我沒有。”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給過你太多機會,但你一次一次的讓我失望。”他很難理解此時他的心平氣和。“所以,我很難相信你。”
她很沮喪,眼眶泛紅,“好,我懂了,不過我會做給你看,讓你到最後都不得不相信我。”
“我拭目以待。”
淡然的口吻,他根本不相信她!她忍住盈眶淚水下了床。
“別來我的床上睡了。”
她咬白了下唇,“是,對不起。”嚥下梗在喉間的硬塊,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在迴廊上還跟項季豪相遇。
見她繃著一張小臉卻掛著兩行淚,他受不了的睨了她一眼,“又在耍什麼花樣?”
她咬咬牙,真的夠了!魏香吟,你為什麼要跟我長得一模樣呢?難道是什麼鬼前世嗎?還是你是我的祖先,所以我才活該倒黴的要來承受這一切?
“有飛鏢嗎?”
“什麼?”項季豪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到底有沒有?”
她兇巴巴的哭喊起來,他還真的嚇了一大跳,不過隨即嘲諷回去。
“幹麼?想自我了結?”
“對!”她雙手握拳的怒吼。
“那再好不過了,我成全你。”他才不信她有那個勇氣,每次喊上吊、跳河,哪一次真死掉?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他心裡嘀嘀咕咕的帶著她穿過一間小方廳,一道白色花窗長廊,一彎曲橋,來到了兩旁大樹濃密的一座大庭院,一旁放了刀、劍、矛等練武兵器。
古柔柔抓了串飛鏢,冷峻著一張俏臉,沒再看項季豪一眼就走,憑著記憶左轉右彎,只是迴廊百轉、亭臺樓閣處處,再次迷路的她抓了個丫環領著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