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大陸,少陽山,名劍山莊。
寬敞的演武場上圍了不少人,有的衣著華麗,有的精神颯爽。
所有人的目光,卻匯聚在身穿雜役服的燕飛身上。
燕飛對其他人的目光,以及那些冷言冷語毫無興趣,他死死的盯著對面的白若萱,問道:“若萱,你真的決定了?”
白若萱的臉色異常冰冷:“別怪我,我白若萱想要的,你,給不了。”
“我乃是天生的靈體,修煉武道的極佳體質,從今以後前途無量。你呢,天生斷脈,我們根本不是同路人。”
“你不是說過要一輩子照顧我麼,從今以後,離開我,就是你對我最大的照顧了。”
燕飛的眉角輕輕抖動,幾息之後,他沉沉的道:“好,希望你不要後悔。”
……
燕飛與白若萱,本是小山村中的一對苦命兒,從小無父無母,相濡以沫。
他們在山神廟前,藉著山神老爺的香火私定了終身。
為了給白若萱治病,燕飛獨攀險峰採藥,摔下山澗,幸虧掛在一棵老樹上,才保住小命,至今身上留下多處傷疤。
一個月前,名劍山莊招收弟子,燕飛便帶著白若萱走了近百里山路趕來一試,為了不耽擱時間,後面的幾十裡,燕飛幾乎是揹著白若萱趕路,沒日沒夜,這才沒有誤了時辰。
預想成為武者,資質是先決條件,在測試之中,燕飛被測出竟是天然的斷脈,別說修煉武道,能活到幾時都不可知,而白若萱卻被測出是百年難遇的先天靈體。
白若萱毫無疑問的成為了名劍山莊的弟子,而燕飛,要想留下來,只能選擇做了名劍山莊的一名雜役。
今天再見,白若萱的幾句話讓燕飛無言以對。
“噗,後悔?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遇見了你,對今天的我來說,那簡直就是一種恥辱。”白若萱的話語冰冷如霜。
白若萱的身邊一直陪著一個白衣男子,兩人顯得十分親暱。
白衣男子姓柳名君邪,身為名劍山莊劍武堂弟子。
他丟給燕飛兩塊銀子。
“小子,拿著這些,夠你這種人活一輩子了,聽好了,從今以後,若是再敢打攪若萱,我柳君邪打斷你的狗腿,人有人命,狗有狗命,想要做人,就得識趣,認命,否則將會連狗都做不成。”
說話間,柳君邪眼中兇光閃爍,他輕輕揮手,盪出一道青色勁氣,直奔燕飛胸口擊去,顯然是想給燕飛一點顏色。
一些名劍山莊弟子在看到那股勁氣時,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知道,那是戰氣,區區凡人若是被打上,不死也要殘疾。
從未修習武道的燕飛,本能的感覺到危險,但他在柳君邪面前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
燕飛想躲卻為時已晚,青色勁氣正中胸口。
可是,幾息之後,燕飛顯出一臉茫然之色,他看了看自己胸口被擊中的地方,而後又看了看柳君邪,心中暗道:“什麼感覺都沒有,這姓柳的搞什麼名堂?”
剎那間,柳君邪的臉上也顯出了幾分疑惑之色,甚至有點尷尬。
他自己知道,方才那道勁氣,不足以殺人,但卻足以讓燕飛內傷,沒有一年半載好不了,可是,這一道勁氣竟然如泥牛入海一般,就這麼消失了。
圍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柳君邪,全都是一臉茫然之色。
事已至此,多留無益,燕飛拍了拍胸口的衣衫,轉身離開了演武場。
回了住處,腦海中回憶著白若萱那冷酷無情的臉龐,燕飛滿臉憤怒的自言自語著:“人有人命,狗有狗命,要做人,就只能認命。”
說的真好。
命,命……這所謂的命,是由誰來定?
“不,我燕飛絕不信命,如果真的有命運一說,我也絕不屈從。”
“只是,我的身體……”想到自己的現狀,燕飛頓感胸口氣悶,喉嚨發鹹,一口血嘔了出來,鮮血剛好浸在了胸口。
燕飛的胸口掛著一塊指骨,從他有記憶起就存在了。
他震驚的發現,那枚指骨竟然吸收了他的鮮血。
幾息之後,忽然間一道玄光從中透射而出,正中燕飛的眉心。
下一刻,燕飛只感覺周身上下傳來一股無與倫比的痛楚,就好像每一根骨頭,每一寸筋脈都斷裂了一樣。
無匹的劇痛,使得燕飛渾渾噩噩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燕飛才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