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刻鐘的時間過去,狂暴的吞天蟒逐漸平息下來,四處抽打的巨尾拖在身後的地面上,緩緩的擺動,只是那雙細長的眼睛仍舊閃著寒光,緊緊的盯著身前的虛空。
隨著吞天蟒的動作停頓,那如佈滿洞內空間的虛空波紋亦層層散去,這片空間,恢復寧靜,只是間或響起蟒信吞吐的嘶嘶聲。
而此刻,冷星藏身在劍靈空間之內,心神卻是慢慢的平復下來,身體所受的傷勢,在劍靈空間之中充沛的靈氣和藥力的滋養下,盡數恢復。
雖然身上衣衫盡碎,看起來頗為狼狽,但是那轉動的星眸之中人,泛著逼人的神光。
在他的手中,正拿著一枚玉牌仔細的端詳,玉牌晶瑩,散發著濛濛的光線,一股溫潤安寧的氣息,從那玉牌之中散發出來。
在玉牌的表面,有著一道細微的裂痕。
看著這道裂痕,冷星閃過一縷心疼的神色,這枚玉牌,正是臨出發前,父親冷橋交給他的,也是十三年來,冷橋第一次給他東西,所以他才格外的珍惜,沒有收進儲物戒指裡,而是貼身藏在胸口。
正是這樣一個舉動,讓他在吞天蟒的嘴下得以逃脫。
若不是在那危急關頭,這玉牌迸發出灰色的光芒,使冷星身邊被束縛住的虛空出現一絲鬆動,並擋住吞天蟒連續數十下的撞擊轟擊,他此刻早已經被消化成渣。
就這樣一枚不太起眼的玉牌,居然可以擋住六階吞天蟒的攻擊,破開虛空束縛,更令冷星驚奇的事,卻是這樣一枚玉牌,出現在他父親冷橋的手中,並且在冷橋給他的時候,好像只是隨意為之,並無太多慎重之意。
一時間,那個從記事起,就是修為全無,臥病在床,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男人,在冷星的心裡,頓時被一層層濃濃的迷霧籠罩,越發的神秘莫測了起來。
“父親,你身上,到底有些什麼秘密?”半晌,冷星這才將眼神從那玉牌上移開,仰望著頭頂那泛著紫意的穹頂,低聲呢喃。
沉思片刻,冷星迴過神來,不再去揣測冷橋將這枚玉牌交給他的用意,小心翼翼的分出一絲心神,自劍靈空間之中探出。
瞬息間,冷星的那縷心神,便感受到那虛空波紋已經平息,但那吞天蟒兀自守候在那山洞之中,雙目中散發著駭人的寒光。
“這吞天蟒還真執著。”小心翼翼的將那絲心神收了回來,冷星苦笑不已。
“能不能活下來,就靠你了!”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玉牌,冷星低語一聲,旋即深吸一氣,心念一動,體內的靈力瞬間灌注至地玉牌之中,呼吸間灰光暴漲,將他的身體籠罩。
下一刻,冷星的身體自劍靈空間之中消失,自那山洞之中顯現出來。
一從劍靈空間之中出來,冷星還沒等那吞天蟒反應過來,立時催動身法,身體就像一片狂風捲起的落葉一般,飛速的朝著洞外掠去。
冷星再次出現,吞天蟒的眼神之中現出一絲詫異的神色,似是這疑慮剛剛搜尋了好長時間都沒有找到的食物,怎麼又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便是這一愣神的功夫,冷星的身體已經在數十丈開外,眼看就要消失在吞天蟒的視線之內。
吼……
憑空消失的食物再次出現在眼前,吞天蟒又豈容他再次逃脫,又是發出一聲仿若獸鳴的嘶吼,巨大的尾巴在地上重重一砸,龐大的身形,像是離弦之箭一般,向著冷星消失的方向疾掠而去。
山洞內突然傳來的動靜,還在那荒獸再次拔高的氣勢,使得無力的蹲坐在洞口一側,一臉悲悽的冷時雲心頭一動,莫非冷星沒事。
一念至此,冷時雲那蒼白的臉上恢復稍許神彩,雙眼緊緊的盯著洞口。
不過數息,只見一道灰芒籠罩的人影從洞口竄出,看那身形,正是冷星。
冷時雲心頭一喜,正要出聲呼叫,卻見一枚白色的玉符自冷星身側疾射過來,立時下意識的接在手中。
冷星將那枚玉符拋給冷時雲之後,丹田中雷霆印記猛烈的吞吐,將大量的靈力灌入他的身體,前衝之勢更急。
接過玉符的冷時雲正要說話,卻見到那條緊緊跟在冷星身後的吞天蟒,那長達十數丈磨盤粗細的身軀,還有那軀體之中散發出的兇橫氣勢,直接把他的話憋了回去,一時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冷時雲這一瞬間的舉動,頓時將吞天蟒吸引過來,巨吻大張,蟒身扭曲,居然放棄在他身前的冷星,直接向著冷時雲噬咬而來。
濃烈的兇戾之氣混雜著那巨吻之中散發的腥臭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