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座沉聲點頭,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彷彿勒魔的根基毀去,在他眼裡不過是極平常一件事情而已。
接著,魔族皇座開口問道:“他還要多久才能醒?”
大長老聞言,略一沉吟,徐徐道:“我已經為他送服療傷丹藥,不過三殿下的身體消耗著實太嚴重,若想醒來,恐怕還需要一些時日。”
“好,那就勞煩大長老與我一起在此稍候,等他清醒之後,問清原委,祭壇之事,總得有個交代才好。”皇座眼神平淡的掃了一眼昏迷中的勒魔,淡然道。
大長老微微點頭,亦未反對,自顧自的找了個坐位坐了下來。
不一會,有人來報,受到祭壇突然爆炸影響,死傷共計三萬餘人,現在凡是受傷的已經妥善安置。
至於死者,已經沒有安置的條件和必要,都在那突然爆發的能量衝擊之中,被碾成肉沫,此時的他們,即便是站那死者的面前,只怕也難以認出。
聽到這些彙報,無論是那高高在上的沉默威嚴的皇座,還是那看起來慈眉善止的大長老,都沒有過多的理會,只是傳令讓他們自行處置便是。
此時,在他們心裡,勒魔及其所掌握的訊息才是最終要的,至於外面死傷的魔族,自然有人會去處理,更何況,魔族人口眾多,便是領地與領地之間的戰爭,都會動轍死傷成千上萬,甚至數十上百萬,而現在不過死傷幾萬之數,實在是不值一哂。
想比兩人冷漠,勒林在聽到這些之時,面現不忍之色,但以他的身份和能力都無力改變什麼,更何況他自己現在都是待罪之身。雖然現在皇座和大長老都沒有表示什麼,但他還是能從兩人的神態間感受到一絲冷意。
是以,此刻,勒林寸步不移的守在勒魔的身邊,將接下來的希望,都寄託在勒魔的身上,現在的他們,已經成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雖然他和勒魔,都是皇座的兒子,但在這個等級森嚴的世界,他和勒魔還有著數不清的兄弟姐妹,也就是說,皇座也不缺子女,廢了一個,還有很多個。
隨著時間的流逝,勒魔的氣息雖然趨於平緩,但是仍未見有醒來的跡象,勒林的神情也愈發的有些焦急起來,在勒魔的床榻之前來回踱動著步子,體表魔紋亦是緩緩的流轉,有一種不安的味道。
“小七……”
驀地,一道稍顯虛弱的聲音傳入勒林的耳中,勒林先是一怔,旋即大喜。這聲音,在焦急的他聽來,簡直是如聞天籟。
“三哥,你醒了!”
勒林一掠而至勒魔的床榻之前,驚喜無比的看著床榻上的身影。
許是重傷之後的緣故,勒魔的臉色慘白,但看上去少了幾分陰冷,多了少許的柔和,尤其是在看向勒林之時。
任由勒林將自己扶起,半倚在床榻之上,勒魔才輕聲道:“小七,皇座呢?”
“皇座和大長老都在外面呢,我這就去向他們稟報。”
話音未落,勒林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房門之外。
看著勒林消失的身影,勒魔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極其忌憚的神色,那祭壇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自覺大事不妙的他果斷的自己把自己震暈過去,以此躲避盛怒中的皇座,為自己爭取緩衝的機會。
正因為知道了祭壇發生的事,勒魔對那人族少年的忌憚之意更濃了,由於瞭解那少年的手段,所以對他能找到那縷空波動,他並不意外,意外的是,那少年竟然能夠斬斷這縷空間波動,使得這條几乎是他們深淵魔族舉全族之和溝通的空間通道毀於一旦。
要知道,那人類少年,看上去不過十幾歲,修為不過五階初期而已,若是再讓他成長下去,自己還真的有希望去清算這一筆賬麼。
一念至此,勒魔對自己竟是有些懷疑起來。
正在這時,兩道強橫至極的氣息朝著勒魔所在的房間急速趕來,一道晦澀如深淵,一道威嚴無匹,顯然這兩道氣息的主人是絕對的強者。
“大長才,皇座,該來的總要來,先過了這一關再說。”感應著越來越近氣息,勒魔心底暗忖,旋即神色平靜的半躺著,靜靜的等著那兩道氣息主人的到來。
不過數息,房間門無風自開,兩道中年魔族的身影便出現在勒魔的床榻邊。
其中一位身著皇袍,舉手投足間,顧盼生輝,威嚴十足,便是那皇座,深淵魔族的皇,他的父親!
而另一位,則是氣息晦澀,神色詳和,除了體表的魔紋,看上去與人族老人無異,便是深淵魔族的智者,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