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用變得柔和的目光去看金墨時,金墨赫然走到衣櫃旁邊,褪下浴衣來換衣服。
杜隨驟然見到他在自己面前如此自若地裸體,一下子臉都紅了。
“你……”
金墨應聲看了她一眼,眼中意思好像是你又不是第一次見了,突然大驚小怪做甚?
杜隨長到二十五歲,又怎會沒見過男人裸體,但此時卻有點心慌意亂,更想起之前他曾對自己輕薄之事,連忙跳下床,說:“我去做早飯。”
金墨蹙了蹙眉,沒說什麼。杜隨已經衝進廚房了。
開玩笑,不能再如此了,無論如何,自己和他絕不能住在沒有隔斷的studio裡頭,私人空間簡直是杜隨生存的必要條件,這妖怪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裸體他也可以隨便看吧。害得我平日裸睡的習慣也不能維持,昨晚做惡夢大概就是為此吧?
看來,也到了要買一套大一些的房子的時候了。杜隨想。
她這幾年收入不錯,在法國兩年掙了有十來萬歐元,在非洲黑了那個酋長五十多萬美元,回國當合夥人,這一年多進賬四百多萬人民幣,除開花銷,大概也剩了七八百萬身家,算得一個小小富婆。要買處房子,只要不是townhouse,也儘夠了。
杜隨一邊把煎好的omlette(一種法式煎蛋)裝進盤子,一邊灑上她喜歡的一種法國乳酪té和培根切成的碎屑,從烤麵包機裡取出烤好的吐司,把兩份早餐拿了出去。
金墨吃得很香,杜隨知道自己只要做,手藝還是不錯的。但是當然她也沒指望聽到誇獎的話。她倒了一杯橙汁,一邊吃一邊繼續剛才的想法,唯一麻煩的是時間太長,要是期房,怕不要等一年半載?便是現房,裝修也要兩三個月。
如此看來,只好先租一處房子,再慢慢找好的房子買下。
杜隨一念至此,便去給自己相熟的一個房產經紀打電話,囑他這兩天就要找到。
金墨聽著她說“十萬火急,三天之內一定要搬”,居然還是沒說什麼。杜隨掛了電話,倒是有點訕訕的望著他。
“嗯,今天我們要去買張床,順便添置些東西。”
金墨不置可否。
杜隨知道沉默的意思即是預設,雖然不太舒服,也不敢表示不滿,自己去洗手間洗漱更衣去了。
杜隨開車帶著金墨先去了宜家,買了一張藤床,並被褥等物,又買了一張寫字桌和工作椅,到一樓的物流中心辦了託運。
金墨也不挑,也不發表任何意見,最多是杜隨一再要求他選擇時,隨手指一下。杜隨也就不再問他。
出來時已經中午了,杜隨忽然想起動物園附近有一家不易找到的俄國餐廳,笑說:“我今天饞得很,想吃奶油大蝦和羅宋湯。”
兩人去美美吃了一頓。
杜隨見時間還早,又想討好金墨,便決定去給他買些衣物,金墨自是無可無不可,杜隨有鑑於他早上的表現,也不再問他。他們去了中友,杜隨先是在esprit給他買了一件棕色外套,兩條褲子,又在便宜的蘇格蘭飛人買了幾件T…shirt,休閒襯衫,買了一雙nike慢跑鞋,一雙yonex的網球鞋,想起他也需要正裝,又去Hugo Boss的專賣店買了一套夏季的深菸灰色二件套薄款西服,一套條紋三件套義大利式緊身西服,一件黑色薄呢即膝大衣,留在店裡改尺寸。末了在豐聯廣場找到一雙英國式古典繫帶皮鞋,精心配了三條領帶,兩條絲質領巾,又買了一條hermès的米白色粗羊毛圍巾,幾件範思哲的襯衣。
這一番逛下來,沒買到什麼特別合意的東西,倒已經花了將近七萬。杜隨深有感慨:中國市場的男裝真是太爛了!心中極不滿意,決定最近找機會去歐洲購物一次。
晚飯在東直門的為食家吃的,粵菜做得很地道,雖然是家常菜,倒也合杜隨胃口。
杜隨發現金墨對人類的食品也是有偏好的,明顯吃得沒有中午多。
回到家傢俱已經送來了,於是又開始佈置,立刻就變得擁擠,把杜隨精心營造的效果破壞殆盡,杜隨看得惋惜不已,更加堅定了要搬家的決心。
第二天早上杜隨醒來時金墨已不知去向,等了一個小時也不見回來,竟然隱隱有些擔心。
她開始上網看合適的樓盤,突然手機響了,是房屋經濟的電話,告訴她已經有幾個合適的地方了。
於是這個難得的星期天就耗費在看房子上了,看了七處,最後敲定羅馬花園的一處兩居的公寓,月租一萬二,把杜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