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努力都白費了之後,阿黃終於用了最後的手段來以身代。
杜隨看到一縷白色的狗形的霧氣從那樓板底下升起,一直升上高空。
終於得到了淨化。
它憐惜它的主人,知道她比誰都脆弱,比誰都敏感。它放心不下一個人孤零零留在人間的主人,即使這樣慘死,也還是想盡最後力量保護她。
狗到底是一種什麼動物呢?為什麼竟會這樣?
李娟娟以後不會再養狗了吧?
劍仙傳人
第十一章 劍仙傳人
寵物風波剛剛過去,說實話,這一次杜隨也感動了。
我們總在傷害與被傷害中學會愛與被愛,寬容與被寬容,然後漸漸長大。
知道了珍惜和放棄。
阿黃用這樣戲劇化的方式來永遠結束了李娟娟的陰影。
人類進入眼花繚亂,浮光掠影的二十一世紀,竟然還有這樣真得像小學時五分錢一根的奶油冰棒的感情,又虛幻得好象聊齋故事。
杜隨決定從此以後要稍稍改變一下自己的懷疑主義。有些事情是不能用懷疑來輕侮的。
週二上午接到了奧立弗的電話,報告說兩位高人已經到了,被他安置在中國大飯店,囑她下班過來相見。
下班杜隨便驅車直奔中國大飯店。國貿離她事務所倒是很近,十分鐘就到了,杜隨停好車走進大堂,奧立弗等人已經在邊喝咖啡邊等她了。
和奧立弗一起站在那裡迎接她的是一男一女。杜隨一看之下,就覺得眼前一亮。
兩人都是二十多歲模樣,但是態度沉穩,氣度清華,遠遠超過年齡。
男的面容清瘦,雖然不像奧立弗那麼俊美,自有一種清貴。穿的是一件湖藍色緊身有盤扣的唐裝上衣,下面是一條白灰色休閒褲。正是目前流行穿法,卻顯得典雅。
女的一身藍色碎花長袖長裙,沒有化妝,面容秀美,雅若芝蘭。
中國男人如果見了她和我,十個有八個會想把她娶進家中,剩下來的兩個,一個是同性戀,一個是不婚主義者。杜隨心想。
其實中國男人幾百年來的主流審美,從來一點也沒變過。在他們心中,張揚的美豔是妖媚,從來比不上正統的含蓄的清麗。要這樣清秀嫻雅的女子,好像一定就會安於家室,保持貞節,盡職地崇拜她的男人之餘有時還可以寬容姿態來滿足男人的戀母情結,至少不會給男人危機意識。而我這樣的女人,公開喜歡打扮,與男人搶奪生存空間,牙尖嘴利,還有女權主義嫌疑,到今天還沒成為過街老鼠,可見社會的寬容。
說到底,審美的出發點都異常功利,就像男人天性都喜歡豐滿的胸脯,追究其原始原因那是因為可以確保他們的下一代有豐富的乳液。
“雷婭,”奧立弗興奮異常,“快,快見過這兩位。他們叫程龍和程鳳,是孿生兄妹。”
咦,雖然長得很像,一看就知道是兄妹,倒是不知道竟是孿生兄妹。龍鳳胎直接就取名叫龍鳳了,這當爹媽的真會省事!
場面話杜隨是會說的:“久仰久仰,兩位氣宇不凡,大家風範,果然是神仙中人,龍鳳之姿。”
兩人也客氣了幾句。
落座之後,杜隨要了一杯latte,奧立弗突然冒出一句話來:“雷婭,你猜他們二位有多大了?”
社交禁例中有一條就是問人年齡,奧立弗是法國貴族,最是講究這些,何以會犯這種錯誤?
杜隨頓時明白了:這兩人的實際年齡與外表有著差異,而且可能是恐怖的差異。
於是她笑著說:“那可就沒法猜了,倒要請這位哥哥和這位姐姐告訴我也好開開眼界。”
橫豎叫哥哥姐姐是隻會讓他們歡喜,而且他們怎麼說也比我大吧?
奧立弗大笑:“哥哥?姐姐?”好像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
“別取笑了,”那女子連忙說:“我們兄妹生在道光年間,不過杜家妹妹只管叫就是了,其中自有緣由。”
道光年間,那麼也差不多有兩百歲了。杜隨第一次見到這樣駐顏有術的人類,感覺怪怪的。
奧立弗驕傲地說:“他們倆可是劍仙哦!”
杜隨既驚且羨:劍仙,役劍飛行,取人首腦於千里之外,那是何等瀟灑得意。中國也不知有多少小說是描寫他們的。如果她能夠選擇,她一定毫不猶豫選擇練劍做一個劍仙,那死禪功一點也不合她的性子,如果練劍她現時一定比現在強得多!
時運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