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話就走了,也不知去了哪裡。杜隨這一陣子情緒不是很穩定,不再和朋友出去玩,埋首工作之中,又多掙了一大筆錢。
因為怕見到金墨,杜隨這一星期都沒去學校上課,總覺得情緒渾渾噩噩,過了幾天,居然開始有了半夜無故驚醒失眠的毛病。
看來我是神經衰弱了,是不是意味著應該再好好休一次假呢?杜隨想。
為了穩定自己,杜隨開始使用種種方法,什麼瘋狂購物啊,尋找美食啊,玩遊戲啊,寫詩啊,都不是很有效果。
她好像有些煩躁了。
這天晚上兩點多鐘,杜隨無緣無故地又醒了,她嘆了口氣,很是煩惱。
突然,她聽到一聲慘叫。
一個年輕女子淒厲至極的慘叫。
杜隨本來不愛管閒事,可是聽到這一聲後,幾乎不受理智控制的坐起身來,這叫聲過於淒厲,讓人難以當它不存在。
這時候,又傳來第二聲慘叫。比第一聲還要淒厲可怖,好像是一個人受到最大驚恐時用性命叫出來的。
這回聽得分明,這叫聲就是從她樓下傳來的。
杜隨不再猶豫,披起睡袍就衝了出去。
咚咚咚,杜隨使勁地敲樓下的門。足足敲了五分鐘,門開了。
“誰呀!”憤怒的聲音。應門的是一個三十左右,一看就是收入教育都不錯的男子,和這裡大部分住戶一樣,應當是個銀行外企中層主管之類的。
男人?慘叫的女人?杜隨聯想到了許多人在此情況下可能聯想到的東西。媽的,衣冠禽獸往往都是這些外表看上去修養良好的東西。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半夜被人敲醒,是人都會火冒三丈的。但是看到眼前是個身穿睡袍的半裸美女,而且美女還是幾次在電梯裡遇到過的鄰居,他還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但是美女完全不想控制自己,她雙手抱在胸前,冷若冰霜地說:“先生,您有什麼性取向是您自己的事,但是玩SM半夜驚醒了鄰居就是公德問題了,如果再有這樣的情況我就會直接報警。”
“你說什麼?”那男人莫名其妙。
杜隨冷冷地哼了一聲,“我說您房裡傳來的女子的慘叫驚醒了住在您樓上的我。”
不對,那聲音叫得太慘,不像是SM,莫非,那男人在進行什麼謀殺之類的勾當?想到這裡,杜隨退後了半步,凝神提氣,哼,他要以為我是個弱女子想搞什麼殺人滅口可就打錯算盤了!
“你在胡說什麼?我……”那男人憤怒地說。
就在這時,一聲更清晰的慘叫傳來,兩人都愣住了。
是對門傳出來的!
兩人面面相覷。顧不上道歉,杜隨朝對門走過去,那男子也跟了過去。
“敲門可能沒用,讓我來把門撞開吧。”那男子說。
杜隨看了看他身上還算有料的健身房練出來的肌肉,點點頭,退後一些,讓出地方。
那男子往後退了幾步,一鼓作氣往門撞去。就在同時,異變徒生,門自己開了,一個身影闖出來,一下撞進了那男子懷裡。
這一下大家都傻了一下。杜隨一看,闖出來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只穿了一件半透明長及大腿根部的吊帶鵝黃蕾絲睡裙,從她慘白無人色的臉和抖動不已的身體看,她顯然就是先前淒厲聲音的來源。
懷裡突然多了這麼一個性感的胴體,而且還不住的顫抖,這位男士顯然被極大程度地引發了保護欲,他柔聲說:“不要怕,我在這裡。”然後一手輕輕拍扶她的背。
真是良好的一段情緣的開始啊,杜隨想,但她可不想浪費時間風花雪月,便直接說出此時最理所當然最應該說的話:“發生了什麼事?”
那女子聽到她的聲音,條件反射一樣慢慢抬起頭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一雙空洞而恐懼的眼睛看著她。
“別怕。”那護花的男子聲音更加輕柔,“你被襲擊了嗎?有壞人嗎?”
那女子好像聽進去了,茫然地搖著頭。
“那麼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杜隨壓制住不耐煩問。
那女子這次是聽見了,看看杜隨又看看那男子,用自言自語一樣的腔調說:“……可怕……好可怕……我,我……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
得知原來不過是噩夢之後,杜隨立即回屋去了,留下那個男人安慰他受驚的女鄰居。
唉,做惡夢居然能做成這樣,現代人的心理健康也是堪虞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