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溫柔的像是要溢位水來:“我的小錦玉,你一輩子都不離開九哥,好不好?”
元錦玉睡得熟,是不會回答他的話的,但喉嚨中無意中發出了一點聲音,慕澤的眼角就帶了笑意,親了親她的臉頰:“就這麼說定了。”
他抱著錦玉緩緩睡去,但是沒過多長時間,就猛地睜開了眼睛。
因為他感覺到,三十在朝著這邊跑來。
把元錦玉慢慢地從自己的懷中抱出去,讓她平躺在一邊,仔細地蓋好被子,慕澤利落地穿上外衫,推開門就朝著外面看去,剛好就看到了一臉焦急地三十。
“怎麼了?”他冷峻的聲音響起,連神色都變得很沉酷。
他的飛鷹還沒回來,難不成是西北真的起了什麼戰事?
三十跟著慕澤太長時間了,當然會意了他的想法,馬上搖頭:“西北那邊暫且沒什麼動靜,是京城中有人,對衛楚秀下手了。”
“剛剛?”慕澤的心口起伏了一下,真是怒不可遏。
他今天晚上才答應元錦玉,要儘量保護好衛楚秀,這就被人給鑽了空子
“是,訊息也是才傳回來的。不過衛楚秀自己擋住了這些刺客的攻擊,那些人看到形勢不對,就馬上服毒自盡了。”
“真是放肆!”慕澤擔心吵到元錦玉,只能壓抑著自己的聲音罵著。“本王早就告誡過他們,不許在這個節骨眼上,對衛楚秀下手!讓本王查到了這件事是誰做的,本王絕對饒不了他!”
三十低著頭,等到慕澤說完後,卻為了這些人辯解了一下:“殿下,其實他們的想法,屬下能理解。”
“你能理解什麼?”後半夜的風很大,慕澤正好擋在門口,一點縫隙都不留。
三十抬頭,勇敢地直視慕澤:“不是屬下咒您,但若是……若是您有朝一日出了意外,不管對方是誰,屬下一定會傾盡全力,殺了他。”
三十對慕澤一向忠心耿耿,這麼多年,不管是教導還是知遇之恩,都足夠三十為了慕澤一次次地豁出去性命。
所以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在自己的世界上,殿下就是排在第一的。如今大周有人通道,有人信佛,自己誰都不信,只信殿下一個。
他就是自己的信仰,若是信仰都死了,他還怎麼堅強地活下去?非要把那個害死了他信仰的抽筋挫骨才行。
這些將軍們,不是不害怕慕澤,不是不害怕皇上。他們只是骨子中,和自己流著一樣的血。
只要血液還是熱的,他們的心就永遠不會死。不管是一年,十年,只要被他們找到機會,就一定會對衛楚秀出手。
慕澤被三十的話說得,也有些無言以對。
其實道理他心中都懂,但他把元錦玉放在第一位,就註定了要站在那些將軍們的對立面。
三十見慕澤不說話,還補充了一句:“現在訊息只是在大周附近傳開了,等到江湖上的俠士們,都知道容老將軍死在了衛楚秀的手上……恐怕是咱們,也保護不了他了。”
今晚幸好是有驚無險,慕澤不願意多說什麼,就只讓三十繼續關注著那邊的動靜,隨即他慢慢地回去了房中。
人都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而容老將軍在很多的心中,就是那一座泰山。
就如同大周有很多人,也盲目地崇拜著自己一樣。
他們或許根本就沒見過自己,但若是自己有天被人害死了,他們一定會為自己報仇,不管仇人是誰。
慕澤頭一次覺得這種身份有些棘手,因為不怕死的人,本身就是最可怕的。
重新回到元錦玉身邊後,他也睡不著了。
皇上免了他明日的早朝,所以他白日可以處理些別的事務。凝視著元錦玉的睡顏,慕澤終究是沒打擾她。
可元錦玉淺眠,慕澤一回來,她就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還往他的懷中蹭了蹭:“九哥,你是去哪裡了呀。”
迷迷糊糊,她的聲音軟軟的,如同棉花浸透在了糖水中,隨便一碰,都是香甜的。
慕澤也把聲音不由自主地放軟:“出去了一下,你繼續睡。”
“嗯。”元錦玉又把眼睛給閉上了,打了個小哈欠的同時,眼角還掛了一點淚珠,吸了吸小鼻子,她還懵懵地說著:“剛剛夢到秀秀有危險了,我有點害怕。”
慕澤:“……不怕,我在你身邊呢,都是假的。”元錦玉聽著慕澤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飄飄忽忽的,也重新陷入到了夢鄉中。
只有慕澤始終盯著她,真是不知道說她是太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