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個孩子平安。
衛楚秀在看到親人後,也更委屈了。
同時,她在心中恨著自己。自己剛剛怎麼能那麼衝動,想著一死了之?
若是哥哥真的救不過來,父母就只剩下自己這一個孩子了,她若是死了,誰來照顧他們?
於是衛楚秀在街上放聲哭了出來,剛剛積攢起來的勇氣,就這樣消失不見。
“爹!”她悲傷地說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哥哥怎麼會……”說著,她就給衛老爺磕頭:“我怎麼能想著去死……我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衛老爺不忍心看到衛楚秀這樣的神情,馬上讓人把衛楚秀給扶了起來,一行人都沒來得及再處理這場景,就離開了現場,要往衛府趕。
衛楚秀最後的不捨,讓她回頭,看了容辰一眼。
今年宮中的煙花放得時間格外長,從戰局開始不久到現在,竟然還沒有結束。
長街落雪,容辰的肩頭,已經落了整整一層。
而他長身玉立,站在花燈前方,身後是大片柔和的燈光。
頭頂上不斷有絢爛的煙花炸響,男人的面容忽明忽暗。
如果忽略他身邊的屍體和血跡,忽略他那複雜的眼神,這該是一道多麼美好的風景。
衛楚秀其實很想和容辰說的,他剛剛在臺上真的太炫目了,讓她那麼喜歡。
可是這句讚美,卻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衛老爺也回頭看來衛楚秀一眼,冷聲道:“快走吧!你哥哥快撐不住了!”
衛楚秀只好忍痛回過了頭來。這最後的一眼,是她最初,也是最後的眷戀。
從此之後,天高海闊,她和那個男人,可能再也沒有交集了吧。
容辰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著衛楚秀遠去,都沒有挽留一句。
因為他已經沒有了可以挽留衛楚秀的立場,就像是剛剛衛楚秀要自殺,他同樣沒有搶下她手中的劍一樣。
心痛得無法自已,容辰每呼吸一次,胸腔都疼上一分。
耶律真也快堅持不住了,可是他沒有管容辰是什麼表現,只是走去了長街中間,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撿起了一個已經破碎的花燈。
那花燈已經染上了血跡,不能用了,但是上面的“真”字,卻清晰可見。
耶律真嘴角邊,也浮現了淡淡的苦笑。
衛楚秀,你只知道在臨走前,看容辰一眼,卻沒想起來,你要送我花燈呢。
他小心地把花燈給收好,如同面對什麼稀世珍寶。
也就是在他做好這一切後,發現容辰提著劍,一步步地朝著他走來。
耶律真沒有動,眼中帶著戲謔,因為他知道,容辰肯定殺不死自己。
果然,還沒等他動手,元錦玉便開口:“九哥!快攔住他!”
今日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麼善了呢,他還想對耶律真動手!
元錦玉是剛剛隨著慕澤他們一起過來的,雖然慕澤本來不想讓她來,覺得這等場面太血腥,他不忍心讓元錦玉看到。
但是元錦玉從來都不害怕死人,她甚至本身就是死過一次的。所以她堅持過來了,只是一直都沒有開口。
容辰和衛楚秀的糾葛,她都看在眼中,心也漸漸地涼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們已然沒有任何可以挽回的可能。
想想自己之前還寬慰衛楚秀,說她一定可以嫁給自己想嫁的人,現在就如同被打了一巴掌一樣,臉火辣辣的疼,心也很痛。
不過她比衛楚秀多的,肯定就是理智了。一直關注著容辰動靜的她,在看出他要動手的那一刻,就讓慕澤也出手了。
慕澤和元錦玉想的一樣,直接就擋在了容辰的身前。
容辰冷冷地看著慕澤:“讓開。”
慕澤面容不改:“你不能動手。”
“我為什麼不能動手!”容辰的額頭上起了青筋,眼底一片猩紅:“我今日一定要殺了他!”
慕澤的身量同容辰差不多,可擋在他面前,卻擋住了大片的光亮和天空。
他的氣息越加內斂:“我不能讓。”
容辰諷刺地看著他,剛失去親人讓他神智不清起來:“你有什麼不能讓的!難道你要說,是因為把我當成好兄弟,所以才不能讓麼?慕澤,你真是可笑!你帶著那麼多精銳,剛剛你去做什麼了!怎麼到現在才來!”
容辰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對他說,容辰,不要再說了,事情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