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清寒皺眉,往前走了兩步,但想到慕澤的命令,他還是硬生生地頓住了腳步。
這便是他和銀杏她們最大的不同。縱然當初元錦玉也命令她們躲的遠一些,他們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走回去。
墨清寒是個男人,還是慕澤的下屬,他已經習慣了什麼叫做軍令如山。
如今,他只希望,平親王別扯什麼胡話,讓慕澤再動搖了。
慕澤確實沒動搖,從剛剛開始,他就在怒視著平親王了。
因為平親王竟然說,錦玉在京城中難產,差點一屍三命!這還不算是完,因為他還說,這一切,都是皇上策劃的!
慕澤對皇上心中自然是有怨氣的,錦玉都要分娩的節骨眼,皇上還要逼自己來西海,而自己和錦玉,都沒辦法拒絕。
但是皇上一向一言九鼎,答應他會保護好錦玉,就一定會保護好的。
這個男人身份這麼尊貴,想對他們兩個下手,又怎麼會給他們捧到親王、親王妃的位置?一定是平親王搞錯了。
慕澤的心許久都沒跳這麼快了,錦玉難產,這場面慕澤想都不敢想。
平親王淡淡地看著慕澤,對他道:“這些都是我安插在你身邊的人打聽出來的,句句屬實,如果你真的不信,大可以派你手下的人,去皇宮中查查。和幾年前相比,如今你的勢力,想滲透進皇宮,絕對不是問題。”
他把禁軍的兵符交上去,都能控制禁軍中的官員,調查皇宮中的事,確實不難。
但他卻還是下意識地反駁平親王的話:“你這樣空口白牙地汙衊人,到底又是有什麼目的?你口口聲聲說皇上害了錦玉,他這麼做,有什麼動機?”
平親王這一刻的目光,竟然變得別樣柔軟起來,這還是慕澤頭一次看到,他的眼睛,拋卻了一片死寂。
而現在,他只是不忍心地問著慕澤:“你真的希望我說出來麼?”
慕澤現在身體都有些顫抖,畢竟錦玉就是他的命,剛剛他還是站著和平親王對峙,現在就已經是坐下來,聽平親王說話。
再看平親王,不僅全身上下,都沒有再被死寂包圍,在營帳中,他就像是能發光一樣,要揭露所有的黑暗。
他還刻意往前走了兩步,從頭開始說起:“皇上以為,你和元錦玉是兄妹,所以當元錦玉懷孕後,他就派了徐林去給元錦玉養胎。你只知道,徐林是元錦玉的人,卻不知道,他早就被皇上收買了,並且在元錦玉的藥中做了手腳,元錦玉生產的過程,驚險萬分,孩子出生後,又差點沒死去。不然你以為,當初她為什麼隔了好幾天,才給你寫信?”
慕澤看平親王的嘴一張一合,明明他的容貌,和自己也是相似的,但卻讓慕澤感覺身體陣陣發寒。
至於平親王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想相信。
和元錦玉剛聽到時的表現一樣,他很快就否定地說:“不可能,錦玉是相府庶女,我和她一點兒血緣關係都沒有。”
平親王走到慕澤面前,逼他和自己直視:“不要逃避,你明知道,我說的才是真的。”
“你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從剛剛開始,我都不知道你在胡扯些什麼!”
平親王還淡淡地笑了笑:“你怎麼會不知道?你心中早就有懷疑了不少麼?明明皇上和元錦玉之前從未見面過,也沒有給過她什麼特權,但那年她被太子帶走,你一怒之下,血洗午門,最開始,皇上是要懲罰元錦玉的。”
慕澤當然記得當時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甚至都苦苦哀求皇上,讓皇上處罰自己,畢竟這件事,元錦玉才是最無辜的那個。
可是皇上為了保住自己這個兒子,自然要犧牲她一個小庶女。
他不肯讓步,寧可自己死,都不會讓元錦玉受到一點傷害。
皇上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是萬萬都不會有更改的可能的。
可是那一次,皇上親口背棄了他之前的話,就是因為,他看到了元錦玉的臉。
後來自己被罰了二百軍棍,打去了半條命,元錦玉非但沒有受罰,還很快被冊封為女侯,甚至皇上還給他們兩個賜了婚。
再後來,不管是他們成親之前,還是成親之後,皇上都對他們多有照拂。
其實慕澤分的清楚,皇上想對誰好。
與其說是對喜歡元錦玉,倒不如說是,在補償她。
可是錦玉根本就沒有察覺出這一點,她一直都覺得,是因為她得到了皇上的賞識,皇上才能幾次都為她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