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觸碰一下元錦玉,可元錦玉早就注意著他,怎麼會讓他得手,像是躲避蒼蠅一樣,很快站起來,和慕闕保持了距離。
慕闕的手,還在空中悵然若失,許久才放下。
他輕輕低著頭,沒有看元錦玉那冰霜一般的臉,只是喃喃著:“我不是有意想要……你不願意碰,那我不碰就是。”
元錦玉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時辰不早了,王爺請回吧。”
慕闕仍舊沒站起來,他渴望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多希望,能將心愛的姑娘擁入懷中。
他這一輩子,除了元錦玉,誰都沒有愛過。
面對蔣馨,他能相敬如賓,面對心思單純的蔣子翠,他也能遊刃有餘地讓她愛上自己。
可是隻有在元錦玉面前,他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脆弱,又任人剖析。
只是他的一片心意,元錦玉絲毫都不稀罕。
他想,如果求神拜佛有用,恐怕他早就去磕上三百個響頭了,只求佛祖能將元錦玉賜給自己。
元錦玉還想再催,慕闕才輕嘆口氣,抬頭,用最柔和的語調同元錦玉說:“等事情結束以後,錦玉就留在宮中陪我好不好?不管你是要給我下毒,還是要用刀子捅我,我都受著,我和你保證,我一定好好活著,讓你洩氣,好不好?”
元錦玉詫異地看著慕闕,心中也酸澀起來。
正是因為他的心思太真誠,元錦玉每次拒絕他的時候,才會那樣不安心。
不過對慕闕的愧疚,不會阻擋元錦玉的腳步,她冷冷地問:“我不會留在宮中,我的夫君,只有寧王負責,我今生,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慕闕砰的拍了桌子一下,眼中是深沉的怒意,剛剛的他,還像是一片溫暖的陽光,而現在,卻是阻隔了陽光的懸崖峭壁,越是往下,越是陰寒遍生。
元錦玉雖然並不懼怕他,但是卻忌憚他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
慕闕見到元錦玉那滿是戒備的模樣,心就如同被針狠狠地紮了一下。
他略微無措地解釋著:“錦玉,我不是有意要兇你……也不是想兇你的孩子……”
元錦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真是和慕闕怎麼都說不通。
慕闕還在反覆強調著:“這次寧王的叛軍罪名,是一定會被坐實的,你跟他在一起,只會讓你受盡苦楚,知不知道!我一向說一不二,你留在宮中,皇后之位,就是你的。”
元錦玉有點想笑。她放下了纖細的手,眼中的冰霜分毫都沒減少:“慕闕,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我是個人,不是一個能任你擺弄的物件,你想把我留在宮中,有顧忌過我的感受麼?”
慕闕的臉刷的就白下來了,急促地順著元錦玉說:“我知道,你是一個有主見的姑娘,對朝中大事,你也很有見解,你還跟慕澤上過戰場……你放心,我以後不會禁錮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你能留下來……”
元錦玉冷冰冰地打斷他:“不可能。讓我留下來,除非九哥坐上這個皇位。”
元錦玉的態度越堅決,慕闕就越難過。
她對自己,難道真的沒有一點點的喜歡麼?慕闕不相信。
慕翎和她相處的場景,他是見過的,比起自己來,元錦玉對慕翎才是真正地討厭。
明明前些年的時候,元錦玉見了自己。還和顏悅色得很,現在卻拒他於千里之外。
慕闕的心一抽一抽地疼,他哀求也哀求過了,討好也討好過了,卻半點都不奏效。
於是再抬頭,元錦玉從他的眼中看出了徹骨的瘋狂。
“慕闕……”元錦玉剛說了兩個字,手腕就猛地被慕闕給抓住了,她的心恨不得一下子提到嗓子,只要他敢對自己做什麼,她馬上就叫殷巧過來。
可是慕闕只是抓著她的手而已,甚至意識到他的力氣有些大了,還微微放鬆了些。
只不過,盯著她的眸子中,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深沉,多種情緒交織而過,讓元錦玉根本就抓不住一絲一毫。
慕闕明顯已經很生氣了,但他還是用寵溺到極點的語氣和元錦玉說:“錦玉,你知道麼,你成親那會兒,我是真的決定要放棄你的。我對蔣馨有責任,後來蔣馨死了,我娶了蔣子翠。我本以為,今生都不會有靠近你的機會,可是現在,慕澤不在京城,皇上也死了,我的心底有多狂喜,你們誰都不會明白。”
元錦玉很想說,看到這樣的慕闕,她心中是明白的,但是她不敢說話刺激他,因為他現在,已經是徹頭徹尾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