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
能拿出證據的,他一定會給他們一個公道。
等了幾個時辰,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一個顫巍巍的老人,終於站了出來。
他緩步走到的大鼓前,拿起鼓錘,側頭問沉俊旭:“沉將軍,我有冤屈。”
“儘管敲!”沉俊旭朗聲道。
或許是他的眼神給了老人鼓勵,他舉起鼓錘,重重地敲擊兩聲,然後跪在了沉俊旭的面前,伸手指著的隊伍中的一個男人:“草民要控告他,殺害草民的女兒!”
沉俊旭將他扶了起來:“您先請起。”
然後,他對身邊計程車兵道:“將那個男人押上來。”
不多時候,有個脫了鎧甲的男人,就跪在了沉俊旭的面前。
“這位老人說的,可是事實?”
男人梗著脖子否認:“我從未見過他的女兒,更別說殺害了。”
老人的眼睛直接就紅了:“那天,就在我家門外,小女給你害了!我去阻攔,你還差點砍死我!”
說著,老人扯開了胸前的衣裳,只見那上面包裹著已經被鮮血浸透的紗布,沉俊旭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重傷。
而且因為診治不及時,這老人很可能,已經是在託著最後一口氣來控訴了。
看到他的傷,跪著的男人臉色也是一變,沉俊旭一眼看出來,他剛剛在說謊。
身邊也負責行刑的人,沉俊旭命令道:“婦女,殘害老人,殺!”
男人倉皇地要抓沉俊旭的衣襬:“將軍!將軍我知道錯了啊!求求您,別殺我!”
還沒等他說完,幾個身強體壯計程車兵,就將他給拉開了,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劊子手上前,一刀對著還掙扎的人影劈下!登時,鮮血飛濺,人頭落地!
那老人看到這一幕,大喊一聲:“蒼天有眼啊!”然後噗通一聲,就栽倒在地上!
沉俊旭道:“來人,傳大夫!”
大夫很快趕到,診脈後,對沉俊旭搖了搖頭。
這老人已經去世了。
沉俊旭只能沉痛地說:“將他的屍體收斂,厚葬了。”
百姓們沉默地看著士兵將老人的屍體抬走,半天后,轟然爆發出了一陣歡呼來:“殺的好!”
“我也要鳴冤!”
“讓我先來!”
無數的人,都朝著鳴冤鼓跑來,沉俊旭身後計程車兵站出來,大聲喊著:“大家一個個來,沉將軍一定會給您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整頓好隊伍,一個接著一個百姓,上前擊鼓鳴冤,之後,就聽沉俊旭冷聲道:
“搶劫財物,殺!”
“誘騙婦女,殺!”
“故意縱火,殺!”
“勾結外敵,殺!”
血腥味越來越重,人頭越來越多,沒多久,這裡就變成了一片血海。
當天,俘虜計程車兵,剩下不到一成。聽聞城中的土地,許久後都是血紅色的,下多少場雨,都難以掩蓋。
城中百姓擔心怨氣太重,還特意尋了高僧來超度。
這日,殺戮一直持續到了深夜,等到第二天即將天亮的時候,才算是告一段路。
許許多多的人,一晚上都不曾離開。
他們遠遠地看著,隔著重重身影在屍山血海中,只有沉俊旭一人立著。
他身邊那鳴冤鼓,已經不知道被敲擊了多少下,現在哪怕沒人敲擊,耳畔彷彿還在迴旋著聲響。
不知道是誰最先跪下來的,等沉俊旭再看,百姓們已經像是潮水一樣,延綿出了十幾條街,將這裡跪了一個水洩不通。
“多謝沉將軍,多謝寧王殿下,為草民們沉冤昭雪!”
“多謝沉將軍,多謝寧王殿下,為草民們沉冤昭雪!”
一聲接著一聲重複,震天的聲音,將附近的建築都帶動得震顫。
沉俊旭抿著唇,看向這些臣民,眼神如同他的姓氏一樣沉靜。
許多年後,他都忘不了當時的場景,那震耳欲聾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要當一個好軍人。
身上的負重,是整個國家的力量,是萬家燈火的執著。
那並非是枷鎖,而是一種責任。
因為這一場懲治,沉俊旭相當於用行動,征服了這裡的百姓,進一步鞏固了慕澤的政權。
訊息傳到南疆的時候,銀杏也美滋滋地和元錦玉誇獎:“這位沉將軍真不愧是殿下和娘娘看中的人,真是位好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