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份已經讓她心死的感情,難道真的能重新開始麼?
南宮守還是那個南宮守,可給人的感覺,真的太不一樣了。
這個小雪人,幾乎是戳到了韋倩雪的心中,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在不忍心摔碎它的時候,她的目光,就帶了一絲懷念和痴迷。
任由小雪人在桌子上慢慢融化,韋倩雪也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內心的感覺。
好像總算不用被這雪人束縛了,又好像哀愁不捨更多一些。
鬼使神差,她伸出手,碰了碰雪人還是剩下一半的臉,那臉有點滑稽,冰涼涼的。
指尖上的涼意,讓她稍微清醒了些,可是韋倩雪周身的溫度,很快就把雪花給融化了。
她又回到了最迷茫的模樣。
如今她和南宮守的關係,就像是走到了一個死衚衕中,她在裡面,一步步地,被南宮守逼得無路可退。
原本她還想擊退這個敵人,可是現在,她越來越下不去手了。
捂著臉,韋倩雪真是討厭南宮守,也討厭……現在的自己。
優柔寡斷,愁腸百轉。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的時候,韋倩雪聽到父子兩個在對話:
“爹爹,孃親在屋裡呢麼?”
“應該在的,一直沒見她出來。“
“孃親!孃親你在哪呢!”
小美美呼喊了兩聲,韋倩雪就出現在了她面前,一低頭就發現,小美美手上正捧著一個小雪人,比自己剛剛的那個要胖呼了不少。
她獻寶似的,把雪人舉高高,給韋倩雪看:“孃親!爹爹也給我做了一個噠!你快看!”
韋倩雪面對小美美,還是挺柔和的,最關鍵的是,南宮守對於管教這個孩子很有一套,小美美現在已經不每天喊打喊殺的了。
“嗯,你的雪人很漂亮。”韋倩雪還誇了一句,小美美的辮子都快戳到天上去了,“當然漂釀啦,畢竟爹爹手辣麼巧!”
南宮守:……
手巧什麼的,一般形容的不都是女孩子麼?難不成現在在小美美看來,自己還挺有居家過日子的氣質的?
小美美還是一步一蹭,總算是到了內室,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那個馬上要融化乾淨的雪人。
韋倩雪還擔心她會哭,哪裡知道她驚呼一聲後,就惋惜地說:“孃親,你的雪人要消失了呢。”
“嗯,留不住。”
南宮守瞥了韋倩雪一眼,她的話若有所指,不過他並未介面。
小美美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蹭到桌邊,一隻手託著小雪人,另外一隻手,則是拿了一個倒扣的被子,正放在桌子上。
韋倩雪的雪人已經沒辦法拯救啦,小美美就把自己的雪人放在了杯子裡面,然後她輕輕地捏起桌子上剩下的一點點冰雪,也放在了杯子裡。
韋倩雪走過去,本想提醒小美美,這樣她的手套都溼了,讓她把手套摘下來,南宮守卻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看看,小美美到底是要做什麼。
於是韋倩雪什麼都沒說,和南宮守對視的時候,眼神也很複雜。
南宮守發現,之前韋倩雪看自己,都是坦坦蕩蕩的,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現在她馬上就把頭轉過去了,是不是表示,她心中不像是表面得這麼毫無波瀾?
果然這少林寺,就是他的福地,他想著也沒幾日就年底了,要不然,一家人就在這裡過年吧?
等到明年,寧帝集結了大軍,要攻向京城,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時間,給他們遊玩了。
當然,這些都是南宮守的想法,他還沒徵求韋倩雪的意見呢。
等小美美折騰好了,南宮守上前,蹲著把她的手套摘了下來,果然,一甩都能出水珠來。
“雪兒,你把寶寶的手套搭在火盆邊烤烤。”要是小美美還想去玩兒的話,也不能帶溼乎乎的手套啊。
韋倩雪順手接了過來,到火盆邊後,比量了兩下,還問南宮守:“放在這裡可以麼?”
別看韋倩雪陪伴了小美美幾年,比起照顧孩子,她還真是不如南宮守。
南宮守也喜歡照顧她們母女兩個,這讓他特別滿足。
坐在椅子上,他把小美美抱到腿上來坐著,聽到韋倩雪的話,父女兩個都往她那邊看去。
南宮守是認真地回答:“嗯,可以的。”
小美美純粹就是搗亂了,什麼都不懂,還是指點江山的樣子:“對對,就在那裡吧!”
南宮守捏捏她的小鼻尖兒,寵溺地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