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戰鬥,戰果碩碩。
石達開與太平天國諸將帥有所不同的地方,在於他本人精於謀略,有政治眼光,智在楊秀清之下,勇在蕭朝貴之上,所以曾國藩和左宗棠對他都有正確的評價和估計。曾國藩講:“誑煽莠民,張大聲勢,亦以石逆(達開)為最譎。”左宗棠講:“石逆(達開)之來犯江西也,傳檄遠近,江西士民望風而靡,千餘里間皆陷於賊。賊因兵因糧,附從日眾。石逆(達開)撫其桀黠之民,以鈐制其士夫,迫之從逆。”並且,“石逆(達開)狡悍若聞,素得眾賊之心,其才智出眾賊之上。而觀其所為,頗以結人心、求人才為急,不甚附會邪教俚說,是賊之宗主,而我之所畏忌也!”也就是說,在精讀“教義”和實戰之間,到達南京之後的石達開本人能跳出“上帝教”束縛,只把“教義”當成一種政治手段,絕非盲從盲信,能夠因勢利導,見人下菜碟,活學活用,所以他的許多政治舉措,大得地方民眾之心。
以石達開在安徽為例,由於他為人性情較為溫和,在當地的政策比起其他地方的太平軍來說要溫和得多,也很少妄意殺戮。南京方面,洪、楊建設小天堂,廢除私有財務,一切充公,大搞平均主義。而石達開在安慶等地,仍舊依照清朝舊制收繳田賦,按畝徵糧,向牙行課稅,不強迫居民男女分館統一編制。特別可稱的是,在穩定當地秩序的同時,他還設定鄉官,開科取士,依靠當地人進行有效管理。他廣泛蒐羅讀書人,珍惜人才,把不少人保送到“天京”做官,即使俘獲鄉勇團練首領也推心置腹加以招降,大有遊俠古義之風。在安徽如此,在江西也如此,石達開督勸士民造糧冊,按畝輸錢米,使太平軍軍用充裕。由於他不強迫把民間財物充公,不擾民,以至於“頌聲大起”,各郡縣士大夫爭相任職,以為“新朝”服務,視太平天國為“真命天子”之出。
但是,也正是石達開在安慶等地大得人心的新經濟政策和政治措施,使得遠在天京的楊秀清對他心中更疑,怕他割據一方為大,很快就以“回援天京”為名把他調回。
結果,太平天國全盛之時,“天京事變”爆發,洪秀全、韋昌輝在天京城內殺得血如潮湧。
撥亂反正統帥——石達開1857年上半年的“輔政”
洪秀全殺掉韋昌輝、秦日綱之後,石達開於1856年底迴天京。在眾人推戴之下,洪秀全因時就勢,封他為“電帥通軍主將義王”,由“翼王”而“義王”,威望自可想見。
太平天國高層雖然因內部殘殺大傷元氣,但當時的全國大形勢對太平軍來講非常有利。其一,捻軍1855年秋天在安徽雉河集會盟,推張樂行為盟主,成立“大漢國”;其二,雲南回回杜文秀1856年在蒙化造反,攻佔大理,成立大元帥府;其三,1855年間貴州苗民、教軍、號軍到處起事,廣東有天地會殺入廣西潯州起事,福建也有小刀會和紅線軍四處亂起……所有這些起事之人,或多或少“遙奉”太平天國為宗主,在全國範圍內牽制了清政府不少兵力,使得清廷焦頭爛額,憂心忡忡。
為了穩定時局,在武昌失守、九江告急的情況下,石達開謀略長遠,攻守兼施,大力起用陳玉成等將領,合理佈置。西線方面,他指令太平軍堅守九江以下長江水路;西南堅守江西;東線方面,堅守句容、溧水;在大別山區實施主動進攻——在石達開的正確軍事思路指導下,太平軍連下野城、六安、正陽關、霍邱,並於1857年初夏把戰線推至湖北的黃梅、廣濟、蘄州一帶,很有重奪武昌的勢頭。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天京大亂之後,由於指揮有方,太平軍幾乎所有在江西重鎮,如九江、瑞州、撫州、吉安等地,一個未失,擊退清軍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保證了“膏腴”之地糧米的供應。
形勢大好之下,專喜“窩裡鬥”的洪秀全又開始搞事。楊秀清、韋昌輝被殺之後,洪秀全猜疑心加重,深恐石達開日後又會變成自己的對立面,便專信親屬,封大哥洪仁發為安王,二哥洪仁達為福王,主持軍政大權。更可氣的是,洪教主甚至把蕭朝貴年僅15歲的兒子蕭有和當心頭肉,下詔說:“有不遵幼西王令者合朝誅之!”金田“首義”七巨頭,至今已經只剩下洪秀全、石達開二人,而石達開威望又高,庸陋的洪教主不得不心驚。如果洪大哥、洪二哥有才有勇,也不是什麼壞事,偏偏這兩個王爺是那種貪淫之徒,連日後李秀成都講:“主(洪秀全)用二人,朝中之人甚不歡悅。此人(二人)又無才情,又無算計,一葉固執……”
洪秀全這兩位兄長,不是讀書料子,均為花縣種田漢。金田起義前夕,才由洪秀全派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