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延伸到左側臉頰。很有土匪的氣勢。
今年六十多歲,身子骨依舊健朗,抽了口旱菸袋,打量了眼白彩,點點頭。他不說話,更嚇人了。
“我是孫建業。”孫老伯身邊一年輕人對白彩笑道。
“孫老伯好,孫大哥好。”白彩朝兩人溫聲道。
鄧河拍著白不棄的肩膀哈哈笑道:“白大哥啊,你們兄妹長得都是絕色啊。”
當然,他主要指的是柳絮跟白彩。
白不棄嘴角微抽,這手勁——真大。拍開鄧河的手,白不棄道:“那是自然。”
畢竟那位就是個大美人,名動京師。白不棄在心裡加了句。
鄧河被白不棄完全收服,那叫一個服帖啊。
“哎,這不是番南瓜嘛。”孫建業指著揹簍驚訝道。
白彩淡定的說道:“對啊,怎麼了?”有什麼驚訝的,難道是懷疑她這南瓜的來歷?
“不是,我們都不稀的吃番南瓜。發了種子就直接灑在山上荒地上,沒有幾個正經種的。”孫建業道。
孫老大重重咳了幾聲,出聲道:“我們先回去了,下午再來跟你們商量。”
白不棄趕忙道:“留下一起吃吧。都大中午了,就留下吧,正巧我大妹(白芳藹)正在炒菜。”極力挽留了一番,加上鄧河在一旁攛掇。孫老大才勉為其難的留下了。
孫老大讚賞的看了眼沉默不語的白彩,笑道:“還頭一次有妮子見我不害怕啊。好膽量啊,好膽量!”
白彩說:“我去廚房煮粥,正好有南瓜。”
說完,就提著竹簍鑽進了灶屋。
“誒,白大哥,阿四姑娘好像心情不好?”鄧河拿胳膊肘拐了白不棄一下。
心情能好嗎。白不棄沒有理鄧河,轉身跟孫老大聊起了天。
白彩挑了個南瓜削好皮,將瓤挖出來,囑咐白樺拿到院子向陽處晾著,南瓜子也挺香的。
家裡還有些肉,做完熬的大骨湯也還有很多。
白芳藹已經清炒了個蘿蔔。白彩又做了個白菜燉肉。
“總覺得是自己在燉肉啊。”白彩黑線的說。
柳絮抿嘴笑,切了幾個鹹鴨蛋。在盤子裡擺成美美的花瓣狀。
“要做南瓜粥?”白芳藹試探性的問了句。
白彩點點頭,“嗯,金黃的南瓜粥瞧著喜慶。”
“可是……”白芳藹像是吞了兩隻蒼蠅一樣,青白著臉,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白彩淡淡道:“主人家準備什麼,客人就得吃什麼,不是嗎?”
無知的人類。白彩突然想起了魔幻漫畫中反派**oss的口頭禪。她現在也想這麼嚎上一嗓子。
不過,孫建業的話倒是給她找了個十足的理由啊。
“哎哎,白大哥,你可別讓阿四妹子去荒地裡撿那些番南瓜啊。”孫建業提醒白不棄道。
白不棄笑問:“此話怎講?”心裡卻是在祈禱孫建業就此閉嘴。
“呀,你不知道啊。我們村有個落第秀才,嗯,落第的……”孫建業抓耳撓腮的想著下面的話。
白不棄微笑著給孫老大倒了杯熱茶,這青瓷茶杯還是上次在城裡買的。他手指修長白皙,怎麼看都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孫老大心裡感嘆:這城裡來的人跟莊戶人家就是不一樣啊,單看人家那派頭啊。
“他落第了,就可怕?”白不棄問。
孫建業剛想說什麼,就被鄧河搶先一步說了,“那人有些自命清高,書生脾氣很重。”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可這話中的含義,白不棄卻是明白了。村裡少有的讀書人,自是寶貝的很吧。
孫建業嘟囔著:“豈止是脾氣大啊。那做派,不就是個秀才嘛,又沒考的了進士。”
“秀才也很好啊,至少朝廷一年給十兩銀子。家裡還免二十畝地的稅錢。”白不棄輕笑道。
“飯好了。”白彩將飯菜端上來,白米粥,白彩燉肉,清炒青蘿蔔,醃鴨蛋。
至於大骨湯白彩就沒端上桌了,裡面又沒肉,端上去不夠寒磣人的。這裡的人不興喝大骨湯,端出來還不定怎麼想呢。
有客人在的時候,男人跟女人是分開吃飯的。
男人在外面吃主桌,女人只能呆在灶屋裡吃,即使是在西北也是一樣。
白樺想跟白彩一道在灶屋裡吃,被白彩給趕到了飯桌上。
瞅著碗裡金黃的南瓜,雪白的米粒,濃稠的湯汁,白芳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