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承認了自己就是賈詡。
樊稠冷笑兩聲,說道:“你既然自投羅網,我正好拿你的頭顱,向李傕、郭汜請賞!”
賈詡怡然不懼,他用手指捏住了樊稠,放在他脖子上面的劍身,將其推了下去,輕聲說道:“將軍若是想要取在下性命,也不會支走那員親兵了。”
“將軍心中既然沒有殺意,又為何這般惺惺作態?”
樊稠扔掉手中的利劍,這才大笑兩聲,挽住賈詡的手臂,說道:“什麼事情,都瞞不住文和的雙眼啊!”
樊稠和賈詡敘禮畢,就開口問道:“文和此次冒險前來長安,不知有何要事?”
賈詡慢吞吞的說道:“詡此次前來,只為救將軍性命耳!”
樊稠嗤笑兩聲,說道:“我雖是一介武夫,卻也知道你們這些文士,充當說客的時候,最喜歡嚇唬人了。”
“我樊稠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可不是什麼膽小之人。文和有事就說,不必如此唬我。”
賈詡卻是正色道:“將軍身亡之日就在眼前,詡好心前來相救,將軍若是不信,詡這就告辭!”
賈詡起身,再次弄散了自己的頭髮,毫不遲疑的往屋外走去。
樊稠雖然認為賈詡乃是說客,但是聽聞自己命不久矣,心中仍舊有些驚恐。他方才的舉動,也不過是強作鎮定罷了。
畢竟,樊稠瞭解賈詡的為人,知道他並不像其餘的文士那樣,喜歡說些虛而不實的廢話。
看到賈詡不似作偽,一心想要離去,樊稠心中頓時有些驚慌。他急忙起身,大步上前拉住賈詡,說道:“某方才只是戲言耳,文和何故如此?”
賈詡執意要走,奈何手臂被樊稠抓住,不能掙脫,他只得搖頭說道:“將軍既然不信某之言語,詡多說無益!”
317。第317章 謀關中
樊稠不願賈詡就這樣離開,急忙說道:“某方才只是戲言耳,先生何故相怪?”
而後,樊稠再三賠罪,賈詡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待賈詡再次坐定,樊稠忍不住問道:“自擊敗馬騰、韓遂以後,某在西涼軍中威望與日俱增,深得李傕、郭汜器重,先生又為何說我命不久矣?”
賈詡嘆了一口氣,道:“正是因為將軍聲望日重,這才會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啊。”
樊稠心中一驚,急忙追問道:“此言何解?”
賈詡眼睛微眯,反問道:“將軍以為,李傕為人若何?”
樊稠略一思索,就答道:“李傕跟隨太師甚久,其人乃是沙場宿將,驍勇善戰,絕非常人。然,此人空有勇武,卻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更兼心胸狹隘,終非成事之人。”
樊稠對於李傕的評價,雖有失偏頗,卻也相差不遠。
賈詡點頭道:“將軍擊敗馬騰、韓遂,雖是大功一件。然,將軍顧念往日情誼,卻是放走了韓遂。”
“李傕此人向來任人唯親,對於自己的親戚照顧有加。將軍前番攻打馬騰、韓遂,為了整頓軍政,卻是杖責了李利。”
“李利乃是李傕侄兒,素得李傕喜愛,李傕見自家侄兒被打,又豈肯善罷甘休!那李利也是個無謀小輩,向來喜歡仗著自己叔父的名頭胡作非為,又何曾受過如此欺辱?”
“將軍既然杖責李利,此人必定懷恨在心,回到長安,必會在李傕面前說將軍的不是。”
“若是此人添油加醋,把將軍放走韓遂之事,彙報給李傕,具言將軍私通韓遂。李傕本來就惱怒將軍杖責他的侄兒,再加上懷疑將軍,其心中必定欲除將軍而後快。”
樊稠心中一驚,而後說道:“我雖然勢力低微,手上仍有數萬兵馬,軍中支援我的人也不在少數。李傕又豈會因為自己的懷疑,就欲置我於死地?”
賈詡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將軍也曾經說過,李傕此人心胸狹隘。將軍擊敗馬騰、韓遂,西涼軍何人不知將軍名聲?縱然將軍未曾放走韓遂,未曾杖責李利,李傕又豈會放任將軍勢力壯大!”
“將軍心中若不警惕,早晚必被李傕所害矣!”
樊稠沉默了下來,臉上有些陰晴不定。依照他對李傕的瞭解,可以推測出賈詡絕非危言聳聽。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要棄了長安,直接前往涼州投奔韓遂。但是樊稠轉念之間,心中就有些疑惑:“賈文和莫非想用離間之計?”
念及於此,他又壓下了心中的恐懼,說道:“先生雖是好意,某卻不認為李傕會起兵攻我。我與先生許久不見,今日暫且不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