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寨之內火光沖天,不少益州士卒甚至自相殘殺,更多人卻是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亂竄,根本沒有辦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慌亂之中,高沛被甘寧一刀砍傷,若非楊懷拼死相救,恐怕高沛就會戰死了。
這一次劫營,益州軍大敗,最後楊懷、高沛只得率領殘兵敗將棄寨而逃,半路卻又被徐晃帶領伏兵截殺了一陣,更是傷亡慘重。
瞭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張任皺著眉頭,卻是久久不語。
他捫心自問,若是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會不會落得楊懷、高沛那種下場。
想過之後,張任卻是猛然一驚,暗忖哪怕那次統兵主帥乃是自己,也極有可能會中計。
把目光放在了鄧賢身上,張任問道:“先以疲兵之計麻痺楊懷、高沛兩位將軍,而後再派兵兩次劫營,並且設下伏兵,這等謀劃一環扣一環,可是田元皓所獻計策?”
鄧賢苦笑兩聲,說道:“事後楊懷、高沛兩位將軍派人多方打聽,才知道的確是田元皓之計。”
張任聞言先是默默不語,而後嘆道:“田元皓名滿天下,果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啊。”
鄧賢問道:“將軍此次領兵回返,準備如何破敵?”
張任道:“田元皓智冠天下,甘興霸、徐公明驍勇善戰,乃當世名將,非常不容易對付。”
“有此三人在彼,若想以奇謀攻破梓潼,絕無可能。只有讓主公再派大軍,日夜不停強攻城池,方有勝算!”
鄧賢猶豫了一下,說道:“梓潼城郭高大,易守難攻,想要強攻城池恐非易事。縱然最後能夠攻破梓潼,我軍亦會傷亡慘重吧。如此行事,完全得不償失啊。”
張任卻是搖頭說道:“鄧將軍此言差矣,陳文昭率領大軍不日就會抵達巴郡,若不趁早結束廣漢郡境內戰事,又怎能打通通往蜀郡的糧道,一心一意抵禦關中大軍?”
“而且,田元皓、徐公明、甘興霸三人,都是關中舉足輕重的人物,若是將他們生擒活捉,對於關中軍士氣打擊有多麼大,也就可想而知了。”
“甚至於,主公還可以此三人之性命要挾陳文昭,令其領兵退出益州。如此一來,益州之危自然解決。”
說到這裡,張任眼中亮光閃動,有些激動的道:“所以說,只要能夠攻破梓潼,生擒田豐三人,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值得!”
聽見了張任的解釋,鄧賢也忍不住緩緩點頭。
……
梓潼水中,一支船隊順流而下,站在最前船上的一員大將,正是徐晃。
一個水軍將校,不捨的回望著遠處,忍不住對徐晃說道:“梓潼城中兵力本來就少,將軍為何還要將我等帶回蜀郡?”
水軍將校跟隨甘寧很久了,一直也渴望建功立業。更為重要的是,他擔心梓潼城中甘寧與田豐的安危。
徐晃靜靜看著河中的流水,對那個水軍將校說道:“留在梓潼,是軍師與興霸的選擇,可是我對巴郡卻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
說到這裡,徐晃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不知為何,越是靠近巴郡境內,徐晃越是感覺心中焦躁不安,隱隱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他沒有理會水軍將校臉上的不滿,問道:“此地距離墊江還有多遠距離?”
水軍將校雖然心中不滿,可仍舊毫不猶豫的答道:“再行半日路程,即可抵達墊江!”
徐晃微微閉起了眼睛,臉上帶著思考的神色。
……
秋季,莊稼收割完畢,糧食也都種在了地上。
巴郡境內忽然出現了一大隊人馬,前面’陳‘字’大旗隨風飄揚,為首一員大將,正是一身黑甲的陳文昭。
文昭騎在戰馬上,對著身旁一員大漢說道:“阿虎,我們兄弟兩人,有多少時間沒有並肩作戰了?”
大漢正是文昭族弟陳虎,他被調回蒲坂以後,此次就跟隨文昭一起出徵。
這麼多年過去了,以往那個魯莽的陳虎,現在也變沉穩了很多。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可是下巴上面濃密的鬍鬚,卻可以讓人看出,陳虎年齡也是慢慢變大了。
陳虎露出了回憶的神色,說道:“自從大兄佔據幷州,我們兩人就沒有在一起並肩作戰過了。”
“兄長奪取關中以後,我絕大多數時間都駐守在雁門郡,莫說再與大兄並肩殺敵,這些年來根本沒有見過幾面。”
文昭臉上也露出了緬懷的神色,說道:“是啊,現在阿靜也被派到涼州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