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卻是搖頭說道:“李傕若是聽聞郭汜被殺,必定膽寒。若他逃回長安,再想要殺他,恐非易事。”
“而且,樊稠帳下根本沒有多少兵馬。與其說是兩人正在交戰,還不如說是李傕在追殺樊稠。”
“更何況,我軍剛剛打了一個大勝仗,士氣正盛。值此良機,正好一舉消滅李傕,立下不世奇功。”
話畢,呂布不再多言,就召集士卒,準備前去攻打李傕。
魏續細細咀嚼了一下呂布的話,覺得他說得未嘗沒有道理。也不再勸諫,就與呂布一同前去召集兵馬。
弘農郡,太華山以北的位置,樊稠帶著將近一千的潰兵,狼狽逃竄著。
後面的李傕紅著眼睛,帶兵前來追殺樊稠。
“將軍,我等已經被李傕那廝追殺了好幾日,早已人困馬乏,很多兄弟也都餓了幾頓。再這樣下去,我們一定會支撐不住的。”
樊稠臉色有些蒼白,他聲音非常嘶啞,說道:“讓兄弟們再堅持一下,只要與幷州軍匯合,我們就安全了。”
“踏踏踏!”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樊稠舉目望去,才發現前面不知何時,已經來了一支騎兵。
“莫非是郭汜的軍隊?”
想到這裡,樊稠的臉上毫無血色。他心中有些恐懼,緊緊握住手中的長槍,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給他帶來一絲安全感。
“如今前有敵人,後有追兵,莫非天亡我也?”
樊稠低聲呢喃著,眼中滿是不甘的神色。
不止是樊稠,他麾下的其餘士卒,也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騎兵。這支騎兵的到來,在他們中間,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亂。
“將軍,那好像不是郭汜的手下!”
一個視力極好計程車卒,看到飄揚的‘呂’字大旗,頓時心中一喜,向著樊稠大聲喊道。
樊稠愣了一下,這才凝神靜氣,細細觀看著遠處來的那支騎兵。
當他看到奔跑在最前面的呂布以後,頓時臉色一變。
呂布與他之間的關係,可不算友好。縱然他渴望得到幷州軍的救援,卻也不願意在此碰到呂布。
樊稠不知道,呂布會不會趁著這個時機,直接將他殺掉。
忽然,樊稠心中一動。
他對著身旁計程車卒交代著什麼,而後氣沉丹田,大聲喊道:“我與張濟將軍,早已全部投降陳幷州。”
“陳幷州派遣麾下大將呂奉先,前來救援我們了!”
樊稠剛說完話,他身後計程車卒,也都扯著喉嚨大聲喊道:“陳幷州派遣麾下大將呂奉先,前來救援我們了!”
樊稠更是趁此良機,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說道:“我等援軍已至,諸位兄弟隨我返身殺掉李傕,好給陳幷州獻上一份大禮!”
話畢,樊稠直接調轉馬頭,一馬當先衝向了追殺他的李傕軍。
李傕軍驟然聽聞樊稠的話,心中無比驚駭。他們望著遠處一彪模糊的騎兵,頓時開始變得軍心動搖。
很多士卒甚至勒住戰馬,不願繼續前行。
此時,樊稠拋棄了所有顧忌,把背後完全暴露給了呂布。他大喝一聲,率領麾下的殘兵敗將,殺向遠處的李傕軍。
樊稠這是在賭,賭呂布心中對於陳旭還有些畏懼。
陳旭頒佈招賢榜,招賢納士、唯才是舉的事情天下皆知。樊稠讓人在陣前大喊,他已經投奔了陳旭,呂布若是再想殺他,必定會有所忌憚。
畢竟,殺了投奔幷州之人,可是絕了幷州的賢路。
這種事情,但凡呂布心中稍微有些忌憚陳旭,就不敢再殺害樊稠。
而且,樊稠將後背完全暴露在呂布面前,更是表明了自己信任幷州軍的姿態。這種姿態,無疑會讓人們以為,樊稠對於陳旭的忠誠與信任。
“該死!”
呂布聽見樊稠部下的喊話,忍不住低聲罵道。
一開始,他還準備裝作並不知曉樊稠投陳之事,直接衝入陣中斬殺樊稠,好報樊稠屢次辱他之仇。
樊稠現在的舉動,卻是讓呂布不能再裝傻充愣。畢竟,戰場上所有的人,都聽到了樊稠部下的喊話。
呂布若是殺掉樊稠,不想讓訊息走漏,就只有將戰場上所有人全部殺光。
但是,戰場中不止有西涼軍,還有呂布率領的匈奴騎兵,以及蒲子縣城的兩千降卒。
這些人,呂布卻是不能將他們全部斬殺。
這兩千蒲子降卒,他們的主帥李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