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李叔李嬸此刻已經雙目圓凸,面目猙獰的露出了笑容,看來他們打算在我燃燒符紙的空檔裡撲過來,到時候,就算外婆畫的門神再厲害,一群陰魂拼著不要命也能把我陰死。
趕緊把通陰符放回了錢包,我心道好險,差點貪心做了傻事。
鬱小雪不明就裡,問我怎麼不和她一樣,我只得推說我吃不慣這東西。
“香又要燒完了。”我讓鬱小雪繼續燒香,心裡也開始盤算起接下來的事來。
照通陰符的字元消失的時間推算,我最多還能撐兩三天,至於鬱小雪還能撐多久我就不知道了,可看她現在的臉色決計也不會太久,畢竟一個人在全是髒東西的小義屯呆了幾天,不死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旦陰氣凌駕了她的陽氣,死期立即會來臨,這次就不會感冒了,直接就是咳血,然後小命休矣。
我琢磨不出辦法,因為我從來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思前想後,我決定去外婆的臥房看看,如果能找到多出來的通陰符就最好,再不濟或許也能找到外婆遺留的關於這件事情的蛛絲馬跡。
所以為了救鬱小雪,我不顧媳婦姐姐的阻攔,站起來就朝著外婆臥室走去,但只是一眨眼功夫,就給拉住了衣角。
我氣得要拉開姐姐的手,結果一陣瓷實的感覺傳來,我頓時心涼了半截:媳婦姐姐呀,您也來湊熱鬧了?
第二千九百九十七章 :生蛋
我坐在火盆旁邊點著香菸,目光沒有離開過張一蛋,他的狀態是我最擔心的,遭遇了這樣的慘事,我怕他失去對生的執念,所以打算等他狀態好點就提出離開的建議。
鬱小雪坐在我身邊不遠的地方,眼神有些呆滯,原本漂亮的小丫頭現在憔悴不堪,我估計她已經到了極限,如果不是身處險境或許能立即睡著。
公雞打鳴了,天漸漸翻出魚肚白,我回頭看了眼天空,繁星消逝,這漫長的一夜,算到頭了。
天亮導致陽氣的增強,讓陰魂對香菸失去了興趣,陸續離開門口,不知道要躲到哪個陰氣重的地方。
我覺得是時候提出離開:“我們…;…;”
“夏一天…;…;天哥…;…;哥。”張一蛋卻打斷了我。
張一蛋為人很糙,對誰都不服氣,對大部分長輩更是直呼其名,現在從名字到稱呼,最後直接就叫了我哥,讓我不得不深吸了口氣。
如果不是很重要,他不會這麼叫我,我說:“義,你說。”
“哥,你弟媳死得慘…;…;阿婆說這仇她報不了,我也報不了,但她後面還有句話,我這兩天思前想後也沒敢跟你說。”他看著我,兩眼的淚痕似乎擦拭不掉,掛在了臉上。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靜靜盯著他,鬱小雪瞳光閃動,也沒了睡意。
“阿婆說她在受傷回來前就寄了信給你,勸你別回來,我問這麼危險的事,為什麼還要告訴你,她說她本可以不提醒你,可百多年的因果迴圈,報應本就不爽,就算她不說,最後你也會從其他途徑知道。
如果你忍住沒回來,那最好,事情還可能撐十年、幾十年,可要沒忍住回來了,仇能報,但因果也就結大了,往後的事九死一生,收不住,呵…;…;不過,你終究還是回來了。”張一蛋搖搖頭,同情的看著我。
我看著他眼神不太對,一種古怪的感覺重合起來,他像是說著外婆想要說的話。
咯…;…;咯咯…;…;
一陣滲人的木板撮合聲從外婆的棺材裡傳來,沒有上釘的棺材緩慢而凝重的開啟了!
我目瞪口呆,鬱小雪直接就昏了過去,而張一蛋詭異的目光裡透著一絲自嘲。
砰。
一隻紅色袖子從棺材裡伸了出來,然後無力的垂下,敲響了棺槨的邊緣。
袖裡,蒼白無比的手緩慢的伸了出來,卻剮得棺槨留下了幾道爪痕。
我的眼珠子嚇得瞪大如同銅鈴,渾身動彈不得,而媳婦姐姐幾乎是拖著我離開的,還沒等我反映過來,嘭的一聲巨響,棺槨蓋子就給巨力震開了!
等我回過神,爪子的主人已經如同彈起一般背對著我。
她身穿紅衣,散發披肩,白皙的面板像雪一樣,個子卻不是很高,讓原本以為外婆屍變的我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她絕不會是人,因為沒有人能夠做到躺著就能不屈雙腿彈起來。
我能感覺到自己臉色到底有多難看。
小女孩彷彿背後長了眼,轉過頭,黑得半點白色都沒有的眼球也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