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山這時候的臉都快要漲成了豬肝色,“若兮說話什麼意思?我們家芳兒不是和思睿兩情相悅嗎?”
“舅舅,誰告訴你他們兩情相悅了?芳兒表妹有說什麼嗎?”楊若兮對韓家唯一覺得可惜的便是韓芳。好好的一姑娘怎麼就遇上這麼不靠譜的母親和哥哥呢?
“這還用說嗎?思睿住在咱們韓府的那些日子沒少吃我妹妹送出的吃食,還收了我妹妹縫的荷包。不是私相授受是什麼?”韓磊回過神來也是惱羞成怒,方才他的確是覺著楊若兮的那個樣子有些勾人,情不自禁伸了手,想不到一個和離過的女人還這麼傲氣!
“磊表哥還管得真寬!不知道表哥去府尹衙門問過遺棄罪、欺詐罪會有什麼責罰沒?也好早日收了管閒事的閒心準備準備。”楊若兮穿越後雖然沒怎麼看書,但原身對順和朝的律法好像還滿熟悉的。在以孝治國的順和朝,像韓磊那樣遺棄韓千手的舉動要是事發必定是個流放三千里的結局;加上欺詐罰銀十倍,韓府估計也就被掏了個空。
做賊心虛的韓磊背上出了一陣冷汗,猶疑不定的看了一眼楊若兮,眼珠子開始亂轉,他可不記得會有誰發現了他做的那些事!就連樂康坊那些街坊事後也是被他們娘倆“尋找”的假象給抹平了。
這事兒可是楊若兮對付韓家人的殺手鐧,要不是實在不耐煩看著韓磊和劉氏的嘴臉,她還沒打算現在就用出來呢。
“若兮這話什麼意思?”韓大山發覺自己今兒有些悲催,怎的自家妻兒和楊若兮說的話他都聽不懂。
“這話什麼意思舅舅可要問問磊表哥了!”楊若兮轉向了韓磊,“是吧,表哥!元豐號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韓磊迅速變了臉色:“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什麼啊?表哥你們可以亂說思睿和芳兒私相授受,難道我不能說表哥你去元豐號買首飾?”楊若兮慢條斯理的拿了茶杯輕輕啜飲一口,更加討厭和這家子極品在這裡打著話裡機鋒。有這個閒情逸致的倒不如去東市那邊轉轉,看看景記茶葉的銷售盛況、瞧瞧這幾日映月齋貨物補充得如何,實在無聊了去段皓庭的成衣鋪子和孫二孃聊聊服裝走勢,隨便選哪樣都比坐在家中應付這些人強啊!
無奈形勢大過天,人佔著“舅舅”這名頭,要是丟下不管又會背個不孝的罪名在身,真是麻煩至極。
好在殺手鐧剛剛祭出來就將上躥下跳的韓磊給逼得無話可說,沒有他在一旁敲邊鼓,不知情的韓大山也便無話可說,一知半解的劉氏也就跟著住了口。
楊思睿回府之時便見著一屋子人一言不發各自喝著清茶,呵呵笑道:“舅舅、舅母,這茶水喝著還算能入口吧!五兩銀子能得一兩!”
他選擇說這句話的時候正是劉氏一口熱茶入口之際,算計著依劉氏的性子勢必驚嚇又心疼。
果不其然,話音未落,劉氏便一口茶噴了出來,直噴得正對著她準備飲茶的韓大山一頭一臉,噴了後才又想起楊思睿說這茶五兩銀子只能買一兩茶葉,那心口疼得啊,整張包子臉都皺到了一處;抓了韓大山手中被她噴了口水的茶碗就是一陣急灌,恨不得將這金貴的茶葉也一併吞到肚子裡去。
韓大山接過了春生遞上來的帕子草草擦了頭臉上的茶水,衝著楊思睿就是一頓教訓:“方才你姐姐不是說手邊上捉襟見肘了嗎?怎的又會喝上五兩銀子一壺的茶水?你怎麼長大了幾歲都當了官還是這麼調皮,看把你舅母嚇得。”
楊思睿看了一眼楊若兮的臉色,心裡過了一遍張婆子的轉述,收了笑鄭重的對韓大山行了個大禮:“我就知道舅舅心疼外甥,在舅舅面前也無需死撐著了。府裡的確日子過得有些清苦,但這茶葉的確是五兩銀子一兩的景記新茶,家中同僚來往總要有能拿得出手的好東西吧,別墜了我楊府的面子。不瞞舅舅說,前幾日姐姐所有的嫁妝銀子都用來買了這茶葉的禮盒裝讓慎哥他們帶走,此去蠻州也好討好上司,以免被安排到窮兇極惡的部族當官。這麼一來,在我下個月俸祿沒發下來之前,府裡怕是要斷糧了,還請舅舅幫補外甥幾個銀錢。”
楊若兮在心底為楊思睿的表現豎起了大拇指,也跟著斂去了鳳目中的所有情緒,順著楊思睿的話頭對韓大山訴起了苦楚。
劉氏和韓磊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楊若兮和楊思睿一搭一唱可不比他們母子倆差,眼見著韓大山含淚就要問楊府差多少銀錢了,劉氏一個激靈,和兒子交換了個眼色,扶著額頭哎哎叫喚著眼看就“暈倒”在地了。
“娘,你頭又開始疼了嗎?”韓磊大步扶著“人事不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