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此,蟑螂成了她隨身攜帶的寵物。
她依然會和衙門上上下下打成一片,依然會把她的笑聲灑落在每個角落。
她為詡青買來了一把古箏,偶爾會跟著詡青繼續學著彈,也學唱小曲,學耍花槍,偶爾,她也說要附庸風雅一番,來一段〃大珠小珠落玉盤〃。她彈古箏,剛開始是彈得很動人,前奏一完,她就又邊彈邊唱起,不,是吼起了……何勇的《垃圾場》,想當年啊!那難忘的中學時光,學吉他的人都會知道中國的搖滾,都會跟著學組組樂隊瘋一瘋什麼的,那是多麼令人懷念的快樂日子啊!
〃我們生活的世界,就像一個垃圾場!
人們就像蟲子一樣,在這裡邊你爭我搶!
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
你能看到你不知道,你能看到你不知道!
我們生活的世界,就像一個垃圾場
只要你活著,你就不能停止幻想
有人減肥有人餓死沒糧
餓死沒糧!餓死沒糧!
餓死沒糧!餓死沒糧!
有沒有希望!?
有沒有希望!?
有沒有希望!…?…〃
她還抱起了古箏當吉他,在那兒亂彈著,還當真學著何勇在那兒亂蹦亂跳外加激情洋溢的嘶吼,最後,她還在後面加了一句〃他媽的!〃
可以想象,衙門上下,先是很優雅地聽,結果卻是嚇得四處逃竄,又是笑又是叫救命。
那小屁孩笑得翻滾在地,不可抑制,那南凱先是瞪大了眼睛,再是皺眉,再是趴在桌子上抽搐著,只有詡青更是瞪大了眼睛,沒有笑,也沒有抽搐,只是呆若木雞地瞪著她。最後,待她吼完,才伸手撫她的額,問道:〃錦颯,你沒生病吧?〃
她撓了撓後腦勺,真氣憤啊!人家可是學著何勇來表演的,想當年……人家何GG的演唱會上,好多人都激動地跟著鼓掌外加又吼又跳,怎麼這些人都不懂欣賞?
她不由得把臉皺成一團,眯起眼睛問詡青:〃我唱的真的有這麼矬嗎?哦?〃幾乎是吼的!
她看到詡青的額上冒出了汗,半晌,他猛地回過頭去,全身抽搐。這讓她不禁思索,她有這麼差勁嗎?她自覺還是彈得不錯的!
人家……人家好歹也算是學過吉他的不算高手的高手啦!
好嘛好嘛,她以後就選一些比較古典的中文歌來唱好啦!
但是,她還未來得及扳回她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衙門外的鼓響了。
來報案的人是一名年約二十五的婦人,說城西的陳良把她丈夫殺死扔到了深溝裡,丈夫外出做生意賺的錢也都被人搶了。
這可不得了,南凱立馬一邊派人去捉拿陳良,一邊前往深溝。
屍體已被人發現打撈了上來,但是隻有屍身而無頭,屍體渾身溼漉漉的,滿是汙泥,且輕度腐爛,加上那深溝是條臭水溝,因此,散發出來的臭味讓所有的人都紛紛掩住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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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節:奇案(12)
屍身上斷頭處的血已凝結髮黑,只是仍看得見血肉及喉管吊在外面,看起來讓人噁心和恐懼。
士兵和捕快們看到這情形,都呆住了,沒人願意靠近,氣得南凱邊掩嘴邊往一邊撤,邊吼罵著那群士兵,吩咐下屬去找人頭。
她自然是帶來了全副武裝,在那兒燃起了蒼朮和皂角,把口罩、手套及生薑分發給衙門的人後,就走到那屍體前,細細地察看四周,命人抬來擔架,這才有兩三個士兵苦著臉走了過來幫她將屍體抬至擔架上。
一路上,路人都掩住口鼻,紛紛避之。
回到衙門後,在那停屍間內,就只剩下詡青和一個臉色蒼白及額頭冒汗的做記錄計程車兵。
她也看出了詡青的臉色蒼白,知道他也被嚇到了,便叫他先出去。
但詡青還是搖了搖頭,堅決不走,反而接過那士兵的紙筆,叫那士兵先出去。
她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吩咐士兵叫他把那死小孩給叫過來,她記得那死小孩之前有跟去抬屍的,但抬屍時,那小鬼已不見了蹤影。
她淡淡一笑,恐怕也是被嚇到了吧?這樣的無頭屍當然比骷髏來得可怕。
她如上次一般,將屍體上的衣服脫了下來,便開始用糟醋清洗,一邊清洗屍體一邊仔細地察看,洗到喉管時,她用手掂起用清水清洗,卻在這時她聽到詡青終於哇的一聲,掩住嘴衝了出去。
她急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