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開放得那樣綻麗,那樣甜,可是,明天就會凋了。如同大堂兄所說,彩雲易散琉璃脆,這世上好的東西,從來沒辦法長久。
張可茹見她不說話,有點慌張,問:“他是不是生氣了?”
守守在椅子上坐下來,凝視著張可茹漂亮的大眼睛,然後嘆了口氣。
張可茹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她什麼也沒有說,不過把紀南方這麼多年的朋友們描述了一遍,有些是她親眼見到的,有些是她聽說的,有的得驚人,有的也不怎麼,最長的斷斷續續跟了紀南方差不多兩年,最短的不過兩三天。分手的時候也有人哭鬧,但紀南方處理得挺漂亮,他出手大方,從闌在錢上頭吝嗇。
最後張可茹說:“謝謝你,我明白了。”她的臉已經平靜下來,如同剛剛睡醒的樣子,眼裡漸漸浮起悲哀:“我知道我這樣不應該,可我沒有辦法。”
守守想起小時候讀過的詞:
日遊,杏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是真的很愛很愛,才會有這種勇氣,把一顆真心捧上,任由人踐踏。
回家後她給紀南方打了個電話,他那端人聲嚶,說笑聲、洗牌聲……熱鬧非凡,一聽就是在牌桌上,守守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生氣:“紀南方!我有要緊事找你。”
“啊?”他從來沒聽過她這種口氣,一時倒覺得意外,電話裡都聽得見那邊有人嚷:“南方,四筒你要不要?”
“不要不要,”他似乎起身,離開牌桌走向安靜點的地方,嚶的聲音漸漸消失了,他還是覺得莫明其妙:“到底什麼事?”
“反正是要緊事,”她繃著聲音也繃著臉,儘管知道他炕見,可是仍舊氣鼓鼓的:“你現在馬上出來見我,現在!”
她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可是一想到張可茹,她總會想到自己。
這樣沒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