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以一個世界延生和另一個世界的滅亡來作為時間刻度的事件來說,繼承權、血統之類的這些東西早就沒有意義。
符昊剛剛說的那些也只不過是說笑而已。他看著面前龍川山被怪物破壞過的山脈和成片翻起的梯田。心裡在想問題,他要考慮的是個利益問題。
他幾乎不可能投靠那個什麼真神。
一貫自由自在的他,作為偽神投靠過去,可有點尷尬。如麒麟所說。符昊手中拿著跟他們老大一模一樣的沉淵之劍。這自古以來就是大忌。
天朝歷史是所有文明中最長,也是記錄最詳細的。
其中關於背叛和投靠的故事,幾乎貫穿在每段歷史中的重要事件中。
能被專門勸降的人,往往在歷史程序中都是有著巨大能量的。
比如韓信,他是打敗項羽的關鍵人物。在劉邦取得天下的過程中至關重要。如果沒有他,劉邦就算再不要臉也沒法在最後的戰鬥中真正消滅項羽。歷史到底會有怎樣驚人的變化,誰也不會知道。
再比如:吳三桂也一樣,如果他不投降並放女真入關。那麼明末的女真再強,李闖得了天下後想直接幹掉李自成並迅速取得天下也是絕不可能的。就算他能繞過山海關,也會面臨後路被切斷,無法補給的嚴重問題。
這些人在投敵之前,都擁有強大的實力。被接受的理由也正是這個。但在天下被平定之後,幾乎都沒落到任何好下場。
有用的時候,被各種供著捧著。到了沒用的時候,就是各種下狠手處置。就算是東林黨那些投降派,沒有被處理的,也被專門寫了一本《二臣傳》用來戲耍。
對於符昊來說,那個怪人說得明白得很——勸符昊是因為他有安魂陣,加上有些實力。讓麒麟加入也是如此,而對於另外三個守護者,則是根本不提。這種明碼標價的作派,也擺明了,符昊就算不被陰,不被寫進二臣傳。將來也未必能有好結果。
更別說,在人之下過活這種事情了。
這根本不可能。
“我不可能投靠他們。”符昊這樣淡淡的說道,“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時間久了。又怎麼可能去認個什麼神。倒是你,確定不投降?”
麒麟根本不猶豫,“確定。你怎麼選擇,我都會跟你站在一起的。”
“為什麼?”
麒麟,“說了,你也許會不高興。”她停了一下後說,“只是覺得你身上有一種前一代阿頭的影子。”
“我?”
“嗯……”
符昊,“我沒什麼不開心的。不過,你不打算投降就要開始作準備了。”
他看了一下眼下面的龍潭,接著說道,“以我所估計,他們是可以隨意開啟所有地下世界的。因為他們也有我手中相同的劍。而那怪物的封印,我懷疑他們是動過手腳的。”
麒麟皺眉,“我也一直覺得奇怪。那怪物似乎衝出封印的難度變小了許多,也不斷的在關鍵時刻逃出來……”
符昊這時說道,“他們許下的讓我考慮的時間期限是後天下午,正好是安魂陣穩固的最後時間。我懷疑,如果我不適應。他們介時會讓那怪物在安魂陣穩固之前再一次破封而出。”
麒麟吃了一驚猛的抬頭看著符昊,眼中寫滿了驚異。
要知道那怪物每一次復活都會有力量質的飛昇。在這種情況之下,對這個世界必然是一次嚴重的浩劫。
“你說它會在兩天後破封而出!!!!”
符昊也在看她,“坦白講,我也真心不希望有樣的事發生。但以過去的情況來說,我只能這樣推斷。”
麒麟低頭,“不,這絕對不可以接受!”
符昊從口袋裡掏了一條口香糖放嘴裡,然後把手插進口袋說,“我之所以會跑來見你,根本原因就是提醒一下你這件事。”他側頭看著麒麟那雪白而憂鬱的臉頰弧線說,“他們恐怕在作你們阿頭之前作過的事——利用那個怪物來解決我們。如果我不投靠他們的話,這件事不會停的。”
不管是過去的阿頭還是那個怪人口中的真神,他們都是不把人命當命的傢伙。對了達到目的,誰也不會把世界滅亡放在眼中的。
麒麟喃喃的說,“……用這樣多的生命來作這種事情……”
符昊看著面前的遠處說,“道義上的話,就不多說了。這世上的生物,如果都講道義的話,就沒那麼多事了。我們如果不打算投降,就直接準備開戰吧。兩天後,在安魂陣執行的最後關頭。一切肯定要見分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