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個人的嘴裡都念念有詞的,但也顯得神神叨叨,就像是精神被人控制了似的。
洛伊德混在了人堆中,他聽見他左邊的那個中年男人,聲音還略有磁性,說的應該是法語。
他又關注了一下右邊那個三十出頭的男人,那傢伙是一副中東人的臉,頭上還包著白色頭巾,說的那話估計只有他的同胞才能聽得懂……
洛伊德集中了注意力,仔細的從那密密麻麻的人堆中尋找有沒有俄語和漢語,因為所有人說話的節奏和音調都不同,可以說場面還是顯得相當的嘈雜。
只不過這些信徒們都站得相對整齊,才沒讓場面顯得十分混亂罷了。
洛伊德還真的能從那幾十個人的聲音中,隱隱約約的捕捉到了正在說俄語的男人聲音,即便還有別的人也在說俄語,也不影響洛伊德的判斷——那傢伙的音色很奇特,嗓音比較尖銳。
不過這群信徒中卻沒有說漢語的人,也許能說漢語的那些人,都在屬於中方領區的管轄範圍內吧。
這些來自不同國家的信徒們,都仰著頭對著天上頌唱著什麼,他們的語言不同,甚至連調子都不同,洛伊德都懷疑他們頌唱的到底是不是同一首曲子,差別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洛伊德也同樣高舉著手臂,用他自己都不懂的說唱方式,模糊的將“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兒”的繞口令。
他保持著高舉手臂的動作姿勢,悄悄的往後移了兩步,站在人群的後面,這樣才更容易掌握全域性。
那個邋遢的俄國人果然也在這些人群當中,而且離洛伊德並不遠,洛伊德也就心裡有數了,果然這個傢伙也在這裡,那就證明了有些東西並不是偶然,甚至是這些精神病人的“精神病”。
洛伊德已經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這些“信徒”本來不過就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瘋狂科學家,但是由於這片區域並沒有人真正來管理,所以就讓一些有所企圖的人藉機行事了。
而現在就漂浮在水面上的那個黑衣主教,就是那個有所企圖的人,既然語言不通,如果以“妖言惑眾”來定位那個黑衣主教,那就不合適了。
如此想來,這個黑衣主教肯定是用什麼特殊的方式,才能拉攏了這些來自於不同國家的人。
由於洛伊德“吃葡萄……”的繞口令來回就那麼兩句,已經引起了旁邊那名法國中年男人的注意。
法國中年男人緩緩的轉過了頭,看了眼洛伊德……
洛伊德發現形勢不妙,看來得出大招才行,他趕緊昂首挺胸,目光順著雙手高舉的方向遙望了出去,以一個極為快速的腔調開始了他新一輪的繞口令……
“牛郎戀劉娘,劉娘念牛郎,牛郎年年戀劉娘,劉娘年年念牛郎,郎戀娘來娘念郎,念娘戀娘念郎戀郎,念戀娘郎。”洛伊德在不到五秒之內就把這繞口令給讀完了,簡直就是一氣呵成……
那名法國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頭,他也不知道洛伊德說的是哪個國家的語言,這亞洲面龐的男人,說的既不像是中文,也不像是日語或泰語,讓這個起了點疑心的法國男人也很無奈。
洛伊德見到起了效果,便緩緩的將目光收了回來,還盯著那個法國中年男人,然後對著他快速的說道:“老龍惱怒鬧老農,老農怒惱鬧老龍,農怒龍惱農更怒,龍惱農怒龍怕農!”
法國中年男人盯著這個怪胎,唧唧歪歪說的都不知道是哪國語言,但至少看樣子也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傢伙。
他也就懶得搭理這個亞洲人了,還要辦正事,如果不吟誦到位的話,他的訴求可能就不會獲得回應。於是這名法國中年男人便轉回了頭,繼續用法語頌唱著腔調奇怪的曲子。
洛伊德終於不被關注了,他才鬆了口氣,要知道他可是連續好多年在部隊裡都是文娛主持人,這種播音節目主持的基本功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可是還沒等洛伊德放鬆多久,他右邊那個三十出頭的中東人,反而被他那連珠炮似的語速引起了興致……
洛伊德和那中東人對視著,他感覺到那個傢伙似乎想挑戰他……
果不其然,那中東人朝著洛伊德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堆,那語速簡直就和開了掛的印度人似的,噼裡啪啦的說個不停,在短短不到十秒之內,那傢伙的話語中至少已經出現了一百個以上的詞彙……
即便是聽不懂,看也能看得出對方那挑釁的樣子,難道那傢伙說的是中東繞口令!?真是見鬼了,精神病監獄裡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在這專門來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