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或者不屑的。
“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既然寫得這麼汙,為什麼還弄這麼玄乎?”
“聽他瞎扯!只是辭藻華麗些許的下流詩罷了!”
……
“我是穿過槍林彈雨去睡你”
“我是把無數的黑夜摁進一個黎明去睡你”
“我是無數個我奔跑成一個我去睡你”
這一段排比句下來,餘賢的聲音愈加激烈、更有氣勢。
“這到底是什麼啊?‘睡你’這種詞竟然有臉讀得這麼大聲?這麼理直氣壯?”
“唔……我好像有點感覺了。”
“好像能懂,又好像完全不懂……”
觀眾的反應開始呈現兩極分化,有開始認同這首詩的人,也有依舊認為這首詩是上不了檯面的低俗之作的人。
“這首詩……”餘慧貞驚異地深吸一口涼氣,雙瞳猛然緊鎖。
“愛你?不行。找你?不行!追你?也不行!”餘慧貞喃喃自語著,設想用其他詞語換去“睡你”這個詞,不過,無論怎麼換,一換便改變了這首詩原本的那種獨特意境與風格。
“當然我也會被一些蝴蝶帶入歧途”
“把一些讚美當成春天”
“把一個橫店類似的村莊當成故鄉”
“而它們”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與前面那三段排比句相比,餘賢在朗誦結尾的這幾句時,聲音變得柔緩,帶著一種無法言表的痴情與哀傷。
詩詞的最後結尾一句與開頭幾句呼應,不經意間,開頭的詩句恍若變了意思,回想起來感覺沒有那麼低俗了,反倒頗有深意。
“啪,啪啪,啪啪啪”餘慧貞首先鼓掌,隨後,觀眾席中、讀者評委團中,逐漸出現一個個鼓掌的人,掌聲由小逐漸變大。
“嘿,你鼓掌幹什麼?有病啊?”
“你才有病!”
“這種詩,你也讚賞?”
“嘖,一看就知道你沒有仔細聽?”
“這還能仔細聽?你在說什麼啊?”
觀眾與讀者評委團完完全全被分為兩片,一片是近乎將這首詩奉為神作的,一片是依舊唾棄它,認為這首詩極度低俗,有汙聽覺。
“主持人?”餘賢看著愣在原地的主持人,拿起麥克風輕聲提醒。
主持人歉意地微笑著走過來接過麥克風,給餘賢一個表示欣賞的微笑,轉身走向舞臺中央:
“好,現在請讀者評委團與特邀評委老師打分。”
首先出來的是讀者評委團的評分:32分
餘慧貞嘆了一口氣,她認為這首詩被這比賽規則鉗制住了。如果不是朗誦出來,而是以文字的方式顯示出來,亦或是再朗誦一遍,結果定然不是這樣。
半分鐘後,三名特邀評委老師的評分也顯示出來。
馬雲龍:8分
梁非凡:0分
餘慧貞:9分
“怎麼回事?0分?”
“這次特邀評委的評分差別也太大了吧?”
“我有點看不懂了……”
餘慧貞詫異地看著梁非凡,隨即瞪了他一眼:“你這有點太過分了吧?”
“哦?”梁非凡滿不在意地回瞟一眼。
主持人看著這些數字,也是頗感不滿,但是她是主持人,不是評委,她是不能暢所欲言自己的評價的。
“三號選手第一輪得分:49分。現在,請三位特邀評委老師簡評一下這首詩。”
第三十四章 小插曲
按照順序,馬雲龍第一個起身:“三號選手的這首‘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著實精彩!不知道在場的觀眾們讀懂了多少呢?”
馬雲龍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睡你’是這首詩歌的核心詞,這個詞本身的惡俗性質,很容易使讀者在閱讀詩歌之前,對詩歌創作的嚴肅性產生懷疑。但是,當我們用輕慢和鄙夷的態度閱讀完全詩之後,會忽然發現自己的審美期待因某種神奇的詩歌力量被重新開啟,並完成了一次特殊的更新和超越。只是,美中不足的就是‘睡你’這個詞不太適合現在這個場合,所以我給這首詩打8分。”
語畢,半數觀眾鼓起掌來,也有半數觀眾開始狐疑,極力回想著這首詩的全貌,以求是否與馬雲龍的評價相符。
“好了,大家不用再搜尋記憶啦。”梁非凡站起來,一臉不屑。
“這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