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那次宮宴之後,他便隨著父親回家去了,也因此沒了和丞相府的聯絡。再之後的某一年,偶然聽說了與自己定下親事的那位丞相府小姐失蹤了,也沒多想。
當從貝兒口中得知他們所認識的月憐卿,很有可能是夙沙憐卿的時候,歐陽傲寒怎麼也淡定不起來了。不是因為興奮,而是因為惶恐。這是當初夜剡冥讓自己照顧著的女子,如今情況一轉,卻是成了他的未婚妻。
“而這門親事中的女方,正是丞相府的嫡女夙沙憐卿。”歐陽傲寒萬分艱難地,將最後這一句話說出了口。
白斬月的那一身白衣無風自飄,那一雙鳳眼微微地眯起來,半響才是輕吐出兩個字來:
“找死。”在一側的憐卿慌忙抓住白斬月的衣角兒,白斬月低頭看向憐卿的目光已經開始柔和了,憐卿衝著他搖搖頭,整件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更何況也不是歐陽傲寒的錯,歐陽傲寒也是“受害者”。於是,白斬月身上的殺氣,倏地就消失不見了。
歐陽傲寒輕輕地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胸口,幸好啊,幸好這世上有治得了白斬月的人啊。歐陽傲寒十分委屈的想著,他也就是陳述了這麼一個事實,要是真動了娶憐卿的念頭,豈不是要被千刀萬剮了。就算是他真的有這麼心,也絕對是沒有這個膽子的啊。單單是一個攝政王夜剡冥他就是對付不了的,更何況還有國師大人司懿軒,以及不知底細的白斬月啊。
“抱歉,”憐卿衝著歐陽傲寒點頭,月這個性子啊,要是自己剛剛稍微遲疑一下,恐怕歐陽傲寒就已經被要了大半條性命了。
餘悸未消的歐陽傲寒,僵硬著表情擺擺手表示沒事兒。
憐卿心想,她所料的果真沒有錯,自己還真是那個倒黴孩子。娃娃親這種事情,還讓那個自己碰上了,幸好對方知情達理。不過,歐陽世家的公子與丞相府的嫡女雙雙退婚這件事情,看來勢必會鬧得一個滿城風雨啊。話說起來,在古代,成名的方式就是簡單啊。
“歐陽公子,請問這懷玉一事,你是從何得知?”她的懷玉從來都沒有示眾過,也就只有這幾個親近的人見過,他歐陽傲寒一個男子,又是怎麼得知的呢?
歐陽傲寒自知瞞不過,如實答道:“是歐陽的師妹貝兒,無意之中看到的。並無冒犯之意,還請月……夙沙姑娘見諒。”
憐卿想起來,此前貝兒確實是有鬼鬼祟祟的時候,圍在他們的身邊。當時憐卿只以為,貝兒是不服氣此前的那次不愉快。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原來是發現了蛛絲馬跡,想要“揭穿”她呀。索性,如今這個身份,她也不想瞞著了。至於有無冒犯之意,她再清楚不過了。
“歐陽公子,還是按照原先的稱呼吧,憐卿已離開丞相府時間太久,這樣聽著倒是不習慣。”憐卿含笑開口。
歐陽傲寒點頭表示接受,“歐陽可否問月姑娘一句,為何會失蹤了這麼多年,如今回來了,又不回去丞相府呢?”
憐卿依舊是含笑,“這是憐卿的家事,暫不方便透露給歐陽公子,還望歐陽公子見諒。”
“倒是歐陽冒昧了,月姑娘不說自是有你的道理。”歐陽傲寒也知丞相府的複雜,也曾在市井之中聽了幾句流言,一時沒有忍住問起了這事,著實是他唐突了。雖說她和夙沙憐卿幼時就訂了親,但是畢竟這麼多年以來兩家都沒有什麼來往。在得知夙沙憐卿失蹤之後,兩家也都沒有人率先提出這親們如何是好。最重要的一點兒莫過於,坐在他眼前的這個女子,是月憐卿,而不是夙沙憐卿。月憐卿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女子,而夙沙憐卿,只不過是被貼有丞相府嫡女標籤的身份罷了。
“不知歐陽公子,對於這門親事,有何見地?”她要是想要回到那丞相府,如今已經十七歲的她,這件事情首當其衝。憐卿想著,這個時候被提出來也好,總好過她回去丞相府之後就面臨逼嫁而無所對策。
歐陽傲寒含在口中的茶水差點兒就被噴出來,“抱歉,”歐陽傲寒用空著的那一隻手對著憐卿擺了擺,“歐陽實在是沒有想到,月姑娘會這麼直接問,這才失禮了。”
淡笑著的憐卿雙唇只是抿了抿。
“年幼時候不懂事,就被稀裡糊塗地許配了人家。歐陽自知月姑娘心不在歐陽,絕不會勉強。”
說到這兒,歐陽傲寒聽到了白斬月的一聲冷哼。大俠,我是真心沒有想要跟你搶妻的念頭啊。我這打醬油的角色,也是被他人所迫啊!
憐卿偷偷地扯了一下白斬月的衣襬,月還真當她是香餑餑了,也就他們稀罕她,放在別人的眼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