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金爺,您這身邊的小廝,可真是不老實啊。”被挑下巴的姑娘,作勢羞澀狀,甩手帕的時候還不忘往憐卿的身上蹭了蹭。
憐卿不動聲色的掩了掩口鼻,不怪她敏感,這脂粉味著實濃烈啊。再加上走了不短的路程,此刻憐卿頭暈的症狀更甚了幾分。早知如此,就該讓軒轅漠視用輕功帶自己來了,只希望不會耽誤了正事才好。
軒轅漠視也察覺到了憐卿的不對勁,慌忙開口,“還不前面帶路,跟媽媽說,金爺我要這兒麗清苑最漂亮的姑娘來作陪。至於銀兩,自是不會虧待。”他可是有個有錢的弟弟,軒轅漠視傲嬌地想著,也不忘暗自扶了憐卿一把。
憐卿給了軒轅漠視一個安慰的神色,表示自己沒事。在覺察到憐卿的不對勁的時候,軒轅漠視整個後背都浸溼了,為憐卿擔憂的同時,還不忘心想著,司懿軒和夜剡冥那一關勢必是難過了,只盼望著白斬月不要回來就好。
憐卿和軒轅漠視順利地進入了麗清苑,並且在神風鏢局的人聚集最多的三人,要了一個閣間。
“好酒好菜趕緊給金爺備上,吃飽喝足了才有力氣不是。”憐卿走在前面替軒轅漠視開門,粗著嗓子對著身後的老鴇吼道。
一陣賠笑過後,閣間內只剩下了憐卿好軒轅漠視兩個人。
“你還好吧?”軒轅漠視見無人了,慌忙上前一步攙住走起路來有點兒虛浮的憐卿。
憐卿擺擺手,順勢坐下來,“一點兒頭暈而已。”
淡漠的語調,卻尤讓軒轅漠視擔憂。和憐卿相處的時日也不短了,她的脾性軒轅漠視也摸得差不多了,知道她很多時候為了不讓身邊的人擔心,隱瞞自己不適身體的情況時有發生。
因為這副身子的特殊,憐卿經常會在司懿軒他們眼中看到類似的慌張與失措,憐卿心知軒轅漠視對自己的關懷是源自真心的,她報以安慰的笑意,從腰間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服下一顆藥,臉色也隨之慢慢好了起來。這讓軒轅漠視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叩叩……”敲門聲響起,緊接著便是尖細妖媚的女聲,“金爺,您要的酒菜來了。”
看到憐卿的臉色恢復得差不多了,軒轅漠視這才允了門外的人進來。憐卿也識趣地起身,垂首立於軒轅漠視的身後。她之所以選擇扮演小廝的角色,原因有二,一是她的個子嬌小可以隱去旁人的注意以便觀察局勢;二則是太清楚麗清苑是什麼地方,有潔癖的她不喜陌生人的觸碰,更何況這裡面進進出出的人實在是魚龍混雜。
送酒菜的姑娘一打眼看過去就是個美人兒,遺憾的是臉上遮得脂粉太厚而且劣質,在擺放酒菜的時候該姑娘還時不時的不忘在軒轅漠視身上偕油挑逗。
“聽金爺的口音,是從望月國過來的吧?”疑問句下的肯定語氣,該姑娘說得頗為自然。
安插奸細進青樓的先例並不是沒有,所以該姑娘的這句話一出口,就引起了軒轅漠視和憐卿的格外重視。再加上,地域的特殊性更不能為之小覷。於是,軒轅漠視開始旁敲側擊了起來。
實踐證明,細作是個精細活,不是誰都可以做得來的。該姑娘因此也被排除之外。
警報解除,軒轅漠視的眉角開始微微地上挑,這是他不耐煩時候的徵兆。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後的憐卿,兩個正好對上視線。軒轅漠視可憐巴巴的看著憐卿,那樣子似乎在說“卿卿,你看,為了你我可是出賣了色相”。憐卿不自然的偏頭,假裝沒有看到軒轅漠視的求助。
專注於偕油的某姑娘,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軒轅漠視和憐卿的互動。軒轅漠視無奈,只得是自行開口,“咳……你先出去吧,有需要爺自會叫人。”
某姑娘瞪大眼睛,很明顯人家對軒轅漠視這句話持懷疑態度。來麗清苑的男人她也是形形色色見得多了,卻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男人來這裡只為點酒菜。好酒佳餚不是應該再配上美人兒嗎?某姑娘不死心的做著掙扎。
軒轅漠視的食指在桌面上隨意地敲動著,大有該姑娘再說一句話就將其掃地出門的架勢。背後裝鴕鳥的某人終於是意識到了自己職責,“我說,這位姑娘,金爺喝不痛快的話,後戲可是有點兒重呀。”
該姑娘面上一紅(當然,這是憐卿自以為的,那麼厚的脂粉哪裡看得清啊),掏出手絹兒掩口嬌言了一句“討厭”之後,便是破門而出了。
憐卿的手指不期然的在軒轅漠視的背後戳了戳,聲音細小軟糯,“那姑娘挺美的呢。”
剛入口的杯酒差一點兒就被軒轅漠視噴出去,“要不,我再叫回來?”軒轅